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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短暂静默一息。
没多久,谢临珩转身,去往前殿。
“把信拿来。”
墨九立刻跟上去,“是!”
寝殿中。
虞听晚靠在矮榻上,卷长眼睫低颤着,在眼睑处打下一片阴翳。
祈福寺荷花湖畔的船,将那晚汾邯湖上御船的那些记忆尽数勾了出来。
与之而来的,是那种希望近在眼前却被人生生打碎后刻入骨血的绝望。
哪怕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绝望和惊惶仍旧不减半分。
……
今日谢临珩从前殿处理政务到很晚。
虞听晚没等他,早早沐浴后便歇下。
等他踏着外面浓重夜色回来时,虞听晚已经睡着。
他没吵醒她。
将所有动静降到最低。
撩开床帐,轻轻上榻,待确定她睡熟后,才慢慢将她一点点纳入怀中。
他呼吸压得很低很低。
蜻蜓点水般,在她红唇上吻了一下,
便松开了她。
不敢深吻,怕她醒来。
也怕她再用那种冷漠厌恶的眼神看他。
这段时间下来,谢临珩最喜欢的,反倒是晚上的时光。
因为只有在晚上,当她睡下后,他才敢肆无忌惮地抱她、才敢肆无忌惮的陪着她。
夜深人静,极致的静谧中。
谢临珩搂着怀里的人,良久,才闭上眼睛。
或许是受白日中住持那些话的影响,睡下后,谢临珩破天荒地梦见了宫变之前,他最初见虞听晚的那两次。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十多年前。
那个时候,虞听晚才五岁。
建成帝多次召举家迁到东部的谢绥回京无果,微服私巡带着当时还是皇后的司沅和虞听晚来东部。
虽然那时很多人都在传,建成帝和谢绥,是因为一个女子反目,但实情,并非完全如此。
一个手握重兵声名赫赫的护国大将军兼唯一一位异姓王,一个内忧外患受奸臣挑拨生出猜忌之心的帝王,怎么可能还能像年少时那样推心置腹彼此毫无芥蒂的信任。
只能说,那时司沅的出现,只是矛盾爆发的一个导火索。
刚离京来到东部的那几年,建成帝曾接连下令,召谢绥回去。
他一次都未去。
这次建成帝携妻女亲自微服来东部见他,谢绥称病,也没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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