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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朝嫡公主与当今储君赐婚的旨意,一夜之间,传遍皇城。
圣旨一出,绝大多数人皆是欢呼雀跃,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但也有一些人忧愁。
高兴的是那些殚心竭虑为东宫婚事忧心的老臣。
储君不娶妻,便无子嗣,将来的东陵,如何传给下一任的新储君?
而愁的,则是那些家中有适龄女儿待嫁的朝臣。
在过去这一年,他们的储君不提任何和婚事有关的消息,就仿佛,此生不立太子妃,也不往东宫纳妾似的。
为了国之根本,朝中不少大臣,只能顶着储君的不悦,多次上谏。
至于那些家中有适龄女儿的,除了担忧国之根本之外,更有他们的私心。
——人人都知,只有东宫开了先例,册立了太子妃,未来才有纳妾的可能。
原来以为,他们坚持不懈地多劝谏几次,等储君随意挑一位贵女入宫为太子妃,开了这个先例,往后他们家的女儿,塞进东宫做妾,还愁没有机会么?
只是不曾想,这太子妃的人选,居然还是宁舒公主。
昔日储君为了宁舒公主,公然与陛下反目,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以一己之力强行压下所有反对之言,不顾旁人阻拦,也要执意立宁舒公主为太子妃的过往还历历在目。
从那些事,就足以可见储君对宁舒公主的心意。
如今终于破万难将宁舒公主娶回东宫,他们储君,又怎会在得了心上人之后,还想着纳其他女子为妾。
毕竟,他们东陵,不是没有皇室中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例子。
有前朝建成帝那个先例在,如今的东宫、乃至未来的后宫,就算只有一位正宫娘娘,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想到这儿,那些家中有适龄女儿的朝臣,心情不禁更是复杂。
既有储君立妃的高兴,又有自家女儿与皇宫此生无缘的郁闷。
—
东宫寝殿中。
谢临珩在床榻上抱了会怀里的人,便拥着虞听晚起身,开始洗漱传膳。
待一切做完,已近辰时末。
如今国事太平,朝堂安稳,就算是上朝,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将一切收拾完后,谢临珩连去都没去勤政殿。
连带着墨九抱来东宫的奏折,也被他让人扔给了谢绥。
某位储君一身清闲的,带着准太子妃,慢悠悠地坐着马车去了京郊别院。
而承华殿中。
刚下朝回来的谢绥,见王福原封不动的将那堆奏折又抱了回来,顿时头疼。
“不是说了让你去给太子?又抱回来干什么?朕答应帮他上一天朝,可没答应顺带着批折子!”
王福嘴角抽搐。
但太子殿下人都出宫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些奏折,就算再送回东宫,也没什么用。
他顶着谢绥不善的视线,硬着头皮将奏折放在了伏案上。
颤着声,将太子殿下的原话,稍微润色了一下,才说给谢绥听:
“陛下,太子殿下说,他帮您处理了四年的国政,如今您即将退位,成为太上皇之后,怕是没有这么多齐整的时间来处理国事了,为……”
“为避免数年后留有遗憾,殿下说……说让您再全权处理国事几日。”
谢绥:“……!”
还真是他的亲儿子啊!
‘物尽其用’这几个字,他儿子玩的明明白白的!
谢绥气笑,尤其瞧着这一摞的奏折,心情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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