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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开始走向柳逸,离得柳逸越近他的心头反而越发平静,越发安宁,这种状态令着人影心头疑惑不解,人影的心灵之光悄然被点亮,灵魂开始凝实升华。而令人诧异的是,就在人影体内发生的事情,而人影不知道这一切。
人影看向凄凄惨惨满是血污碎裂内脏的柳逸,撇了撇嘴,想着嘲讽,但是话却哽在心头,他一眼瞄到那块灵异物品鬼门关,兴致勃勃的伸手去拿,这一刻,惊变。
柳逸轻轻一伸手就抓到人影的手,下一刹那,两个人消失不见,楼道内地上的血肉被不知名的的力量抹除,等到柳逸再次出现,只有柳逸一个身影。
柳逸伸了一下懒腰,活动一下身体,“早就该死了。”他伸手去拿那块石头,但是自己的手却被抓住。
毛骨悚然的柳逸浑身上下毫毛微微竖起,“怎么回事,人影已经被我用缩地成寸拖到人形都不见了,这抓着我的手是谁。”
柳逸定睛一看,那抓着自己的手像是实体,实则是虚幻,那种状态,是灵魂。
“你好,同类,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姜自在,走上进化之路的人,鬼术【唤来】。”虚幻的人影似乎是高兴,似乎是悲哀,他高兴的是自己没有杀死同类,悲哀的是,自己已经死去了,但是,又未完全死去。
那极度令着柳逸敏感的‘同类’二字出现,柳逸愣住了,这一刻,不知道为何,他的眼眶湿润,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
姜自在叹着气,低沉着声音漫不经心的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宿命。”
“来!”姜自在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着,不知名的紧闭的门户拔地而起,门户虽然如同常门大小,但是那种古朴巍峨的意境仿佛令人看到了高山,令人看到了苍穹,姜自在一只手依旧抓着柳逸的手,另一只手去拿着柳逸手中的石头,柳逸微微放弃力道,石头被姜自在拿在手中。
姜自在拉着柳逸,看向门框,那里有着一个缺口,看形状,刚刚好与石头完全相同,他轻轻柔柔的将石头对准门框,用力按了进去,宛若纹丝合缝一般,下一刻,门开了,他拉着柳逸走了进去。
柳逸眼中的泪水在眼眶中缓缓打转,他杀掉了同类,那种悲伤犹如本能无法停止,说不清的种种情绪萦绕在心头。
二人到了门后,门轰然关闭,从老旧楼房的楼道中缓缓沉下,消失不见。
直到此时,门后的姜自在有一丝放松的情绪,“门是我的术的完美具现,我走的进化之路,本应该是将鬼术【唤来】走到极致,不知道何时,居然变成这个样子,想来,是因为我得知了真相吧。”姜自在苦笑着。
柳逸哽住,倾听着姜自在的想法,同时想到原来,杀掉同类是这个心情,慢慢好转的他想到了另外的想法,当无法确认对方是否是同类时,只有厮杀才能得知。
“灵异必有代价,那些力量衍生的可能不需要代价,还有着更独特到不需要代价的力量,不需要代价的都是珍贵至极的。”姜自在拉着柳逸坐在地上,举目望去,这是一片悬崖。
柳逸同时坐了下来,看着奇峻险阻的悬崖,心情慢慢回转。
“我想想。”姜自在的灵魂从刚刚无比凝实的人影逐渐变得虚幻起来,想必动用了鬼术,极大的损耗了他的力量。
“我实在想不起来。”姜自在苦笑着,“灵异力量指挥与灵异力量指示的代价,不仅仅只是寿命,它们还拿走了我的理性程度和敏锐感知。”
“除了那些,我感觉你很不对劲,难道记忆已经变得错乱了么?”柳逸低声询问着。
“可能拿走的更多,是人是鬼都在说,灵异必有代价,那么代价支付给了谁?”姜自在苦笑着,“我们本是养料,它们只是先行收取一部分,它们最渴望的,是我们的灵魂。”
“原来是这样,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我居然没有想到。”柳逸问道,“你如今走到第几步了?”
姜自在凝视自己虚幻的灵魂,低沉着声音说着,“我不记得,但是如今这种死亡后还能存在的状态,让我推断一下。”姜自在回想自己的人生,却发现记忆除了错乱的,虚假的,还有着许许多多的悖论与不合理的点。
姜自在的独特进化之路,第一步,唤醒自我,初步了解自己术的种种威能,第二步,唤醒本我,开始掌握自己术的种种不可思议,第三步,唤醒真我,从而掌握自己术的力量。
第四步,具现未知门户,第五步,唤来鬼,第六步,唤醒灵魂。
柳逸的灵魂之光猛然点亮,通天彻地的一株栩栩若生的柳树虚影出现,发出在门内苍穹之下的咆哮,“超脱者【先知】不是超脱者【先知】!他是超脱者【欺骗】!他的一句谎言,骗了生灵五千年!”
“这不是术,而是无限接近超脱的威能。”姜自在大吃一惊,此刻,他灵魂内的滞耗终于被解除。
姜自在灵魂化作许许多多璀璨的光点,站起身来,“我已在进化之路上走出完美至臻的六步,正走在第七步的路上,却也落得如此下场,也多亏我自己的谋划,死后才能醒来,如今得知更多真相,死而无憾。”下一刻,姜自在化作漫天星点,徐徐消散。
清风吹拂,徐徐消散的姜自在重新出现。
那是清风的力量,那是生机的奥秘,蕴含着土质的本源,将姜自在强行消亡的灵魂拉回。
姜自在的灵魂重新坐回柳逸身边,笑着说着,“活着真好。”
柳逸看着同类,笑着说着,“活着真好。”
二人坐在悬崖上,望着漫天的星光,吹着不太清冷的风,此刻,他们所感受的,唯有真实。
“世界被坟土化作养料后,世界又重新恢复,你知道么?”柳逸又吐出一则秘密,问向姜自在。
“怎么会这样?”姜自在虽然此刻已经消除滞耗,听得如此密谈,凝视着柳逸,因为,他没有这部分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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