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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与魔尊对话（第1页）

做完这件事情，燕阳方才返回朝舞，向界主孛罗禀报相关进展。

得悉魔法大阵被彻底清除，孛罗颇为高兴，说道：“无忌，你做了一件造福寒山界苍生的大好事，本主要好好感谢你！”

一边说一边给燕阳鞠躬。

燕阳急忙闪身躲在一旁，说道：“界主何必如此，我只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孛罗说道：“对你来说力所能及，对其他人来说却力所不及，便是本主也有心无力。如果没有你此番作为，那魔法大阵不知道还要祸害多久！”

这都是实话，连燕阳自己都得承认。即便清除了魔法大阵，它所造成的影响仍在持续，那些因此患病的人数不胜数，治疗起来颇为耗费气力。

彻底治愈那些人的病患，只能假以时日了。

与孛罗交谈一阵，燕阳回到自己的居处。

回想一下来到寒山界之后的收获，燕阳很是满意。顾晚晴晋升大圣，眼看就要进一步晋升为绿尊者。这是他的贤内助，看到她晋升，比看到谁晋升都高兴。这些年来，为了帮他照顾整个家庭，顾晚晴在一定程度上耽误了自己修炼、进阶，如果她能尽快提升修为，那么无论是他还是顾晚晴自己，心中便都少了一分遗憾。

一干伏魔使在与界后玉娥的搏杀中齐齐进阶绿尊者，成为一股更加强悍的战力，这也是极其令人欣慰的。伏魔曲系进化至伏魔天音，大概率不会再进化了，然而这并不表明伏魔使们不再进化，有朝一日，他们如能齐齐晋升为仙玉级尊者，那就应该是所向披靡的存在，这样的前景非常值得期待。

他的复制体、条龙霸天以及黑白绵兽正在无形静修，一旦哪一天从静修中醒来，那就是另外一副模样，所达到的境界或许超乎想象。星云域武者的最高境界是半祖，一般人按部就班地修炼很难达到那样的境界，然而通过静修来达到那样的境界却完全有可能。他的本体已然是仙玉级尊者，距离半祖只有一步之遥，尽管这一步很难跨越，他也有信心跨过去。而如果他的复制体通过无形静修自动跨过那个门槛，那么便将带动他的本体进阶，从而省却他很多功夫。

在伏魔界所收取的两个魔胆，已经变身为两个魔毒小世界。而那两个魔毒小世界在魔法大阵以及诸种天地至宝的滋养下发育得极其顺利，久后必将成为令人生畏的战力。每个魔毒小世界里都已经有上万魔兵，最关键的是其中各有一个魔尊，那魔尊又都曾经是半祖，一旦重新发育完满、功力完全恢复，便有横扫整个界别的实力。

一个看似普通的武者，体内蕴藏着恁般强大的战力，任谁都想象不到。

与这样的收获相比，顺手建立一个新的云霄宗、掌控魔系人员等方面的收获不过是小菜一碟。

盘点完近来的收获，抿着嘴笑了一会儿，燕阳躲进自己的小乾坤，径自进入一个魔毒小世界，打算与其中的魔尊好好谈谈。

那个魔尊刚刚操演完魔兵，正欲打坐休憩，蓦见燕阳来到面前，当即说道：“我早就盼着你来，你现在终于来了。”

燕阳笑道：“我怕打扰你操演魔兵，是以不敢贸然进来。”

魔尊回应道：“说什么打扰，这一切都是你的，你随时都能来。我镇日操演魔兵，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太过无聊，你来了，咱们正好聊一聊。”

“相互介绍一下吧。”燕阳说道，“我叫燕阳，你叫什么？”

魔尊回应道：“陨落之前，我叫雾锵。陨落之后，这个名字恐怕就再也没人提起啦。人走茶凉，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懂。”

“那你又是如何陨落的呢？”燕阳问道，“按说像魔尊这样的存在应该是不会轻易陨落的。”

“唉，你勾起的是我的伤心事！”雾锵说道，“魔尊对一般人来说高不可攀，可并非世间最强悍的存在，陨落又有什么稀奇？况且，魔是世界上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魔之外的人谁都摆出一副与之势不两立的架势，是以魔尊所面对的凶险比其他半祖级别的大能更甚，被其他大能针对而导致陨落其实顺理成章。”

“嗯，”燕阳闻言颔首，“魔确实不受人待见，因为它的侵略性、侵蚀性太强。”

“你这么说，说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根本不了解魔之本源。”雾锵说道，“自从混沌初生，便产生了魔。世人皆知混沌所产生的都是浩然正气，这其实没错。然而，浸润于浩然正气之中的人们却因私心、争斗，渐渐产生了魔。概而言之，举凡怒恨、妒忌、觊觎、私欲、恩怨等诸般不良心理以及侵占、杀戮、掠夺等诸般不良举动皆会生魔，而世人却不自知。以此而论，魔是那些自诩纯真善良的人自己衍生出来的，然而他们却对这些自己的衍生物嫉恶如仇，这就非常不地道了。”

“嗯，你这么说或许有理。”燕阳说道，“然而魔之存在确实对人造成了极大的威胁，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事实俱在，谁也否定不了。”雾锵说道，“然而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是颇有道理的。只要世人存有那些不良心理、干犯那些不良举动，那就必定会衍生出越来越多的魔，除之不尽，灭之不绝。即便是将现存的魔人斩草除根，今后依然会诞生新的魔人。治标而不治本，魔便永远不会穷尽。设若世人个个循良无私，世间便不会生魔，可这只是一种理想的情形，现实情况完全不是这样。”

“然而即便如此，魔也只应该是边缘化的存在，不应该抢占中心位置。”燕阳说道，“现在的问题是，魔并不甘于被边缘化。”

雾锵笑道：“边缘化其实是个伪命题。道与魔处于同一个世界，就像大海中的潮水、浪花，中间与边缘位置时常交替变换，哪里分得清谁处在中间谁处在边缘？即便处在边缘，其中所积蓄的澎湃的力量也可能更为强悍，令人承受不住。浪花伤人，往往是由于它边缘的力量。”

“照你这么说，魔之力量就无人能够箝制了？”燕阳问道。

“或许能够箝制于一时，却无法箝制于一世，这是天地运行的一个基本规律。”雾锵说道，“因为魔可以无处不在，最低端的界域有，最高端的界域也有。低端界域的情况我不了解，高端界域是有魔界、魔尊的。罗天域里的其他大能或许不是不想灭了魔界、魔尊，问题是他们做不到。星云域里的情况也是一样，那些所谓的正道大能灭杀了我，蝎魔界不还照样存在、照样有魔尊诞生？”

燕阳闻言细思，认为魔人确实足够顽强，就像地里的野草，烧过一茬又长出一茬，似乎永远烧不尽。然而他相信，只要采取适当的方法，那些魔草总有衰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