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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爱琴胆也不大,虽然没做什么,但猛然间男人回来,把她那颗飘摇激荡的小心给震得很是凌乱。“你,你咋回来了啊。”她有点不知说啥才是,“哦哦,回来,回来好,没到星期天就回来,好,太好了。”
“咋回事,魂不守舍似的。”宋为山皱起了眉头。
“哎唷,啥魂不魂的,那当然是累的呀。”郭爱琴渐渐平稳了下来,“这不刚劈完柴火嘛,瞧,好大一堆呢。”
宋为山扭头看看,“哎呀,媳妇儿,你说你可真是的,柴火也不是不够烧,急着劈恁多干啥,瞧把你给累的。再说了,上次俺不是说过嘛,今个儿冬天,就有煤球烧了,咱生炉子!”宋为山一边说,一边走到柴火旁,“不过凡事大都是越多越好,趁这会儿天还早,我就再劈点,用不用的再说吧。”
啥叫劈柴?瞧人家宋为山,一手扶木头,一手持斧,就跟挥乒乓球拍一样轻松,抡起来“咔咔”一阵,更大的一堆木柴便出来了。
此刻,躲在办公室窗内的王团木,傻愣着两眼,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张本民看得那真叫一个爽!
爽了就喊出来!
“幸福的花儿,心中开放”张本民边起身走,边嚎嚎地喊唱起来。
办公室窗后的王团木,听到这个旋律像被针扎了一样,在窗帘中躲得更深了。
跑在回家的路上,张本民高高地展开双臂,感觉像出笼的鸟儿。
“奶奶,拿几根针用一下!”到了家时,张本民推开大门就喊。
“针?”正在烧灶做饭的奶奶有些搞不懂,“嘎娃,你要干啥啊?”
“奶奶你先别管,反正给俺用就是。”张本民在院子里四下瞅着,还得找几根结实的细线。
“笸箩筐里有,在线团上插着呢。”
“哦,好咧。”张本民飞奔进屋,拖出笸箩筐一阵翻腾。
结果让人很失望,线团上一共插着两根针,一大一小。张本民心中不免泛起一阵酸楚,连几根针都用不起,唉,这日子可真是
没拿针,悄悄把笸箩筐放回去,张本民来到大街上,找谁借几根呢?孙余粮不用说了,他家估计最多也就两根。高奋进家可能会有,可不知怎的,张本民觉得面对高虹芬总有些不得劲,算了,也不去他家了。周国防,他家肯定有,张本民看过许礼霞做过针线活,她不但有线团,还有好几个线锤呢,而且每个上面都插了好几根针。
找周国防借针,打死也不去!张本民皱着小眉毛,歪头看到了郑成喜家的代销店。
嗌,去店里赊几根不就得了嘛。
罗才花在店里,这个肥嘟嘟的女人把自己当成是妥妥的官太太了,好几年了从不下地干活,只是在家做个饭,要么就是来看店。
说实话,张本民不愿意到店里来,毕竟是仇人家开的,不过关键时刻,大丈夫能屈能伸,光顾一下也无所谓。
“哟”罗才花看到张本民时心情有点复杂,稍一寻思,如日常招呼顾客一样,飘着高高在上的语气,“买啥啊。”
“有针么?”
“当然有,没针还开啥店?”罗才花捏了个红糖果子放嘴里咂吧着,“几根?”
“三四五根吧。”
“嗯。”罗才花应着,从柜台里拿出一包针,点了五根出来,“七分钱吧。”
“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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