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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诺诺仔细看恺撒的脸色,问道。
“我只能说……不算很差,但也不算很好。”恺撒说。
他的上身没穿衣服,缠着厚厚的不知道多少层绷带,这些都是诺诺带来的森林族最高级的疗伤绷带,比帝国生产的质量和效果都优秀好几个档次,白底绿边的绷带理应散发出浓郁的药箱,可现在充斥在房间里的,却是一股焦丑的气味。气味的源头,是恺撒胸腹部位的一道伤口,即便隔着大量的绷带,那股惨烈的味道依然无法遮掩。
距离那场绝望平原上的一波三折的旷世大战,已经过去五天了。
这几天恺撒几乎没做任何事情,因为他在那天接到了休斯的留言之后,便昏过去了。
昏迷当然不是因为那封休斯的信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而是因为恺撒和阿妮在世界尽头那场不为人知的战斗,远比当事两人之外的其他人想象得更惨烈。
恺撒赢了,但他伤得很重。
五天来,恺撒一半的时间在昏睡,另一半的时间则在半睡半醒间挣扎,与伤口那钻心的疼痛做斗争,阿妮的力量缠绵持久,即便人已死,她的力量却坚持不懈地在伤口处阻止创口愈合。
“所以说,你能跟我说说你和阿妮的战斗的具体过程吗?”诺诺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
人前尊贵霸气的三公主,此刻只是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袍服,按照森林族人的生活习惯,这种衣服是女生在闺房中的居家服饰,除了亲近的人,其他人根本不会有机会见到这一面。
而事实上,此刻两人对话的地点,确实是在诺诺的房间里。虽然这里不是诺诺在森林族的真正的居所,只是临时的寝室,却已经透着十足的森林族的自然风格和诺诺的个人风格了。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独特的草木清香,很适合未出嫁的少女。但床头的墙壁上,却挂着一个森林族最强健的勇士都无法猎杀的一种名为“幽灵豹“的猛兽头颅。
恺撒坐在床上,诺诺的床。
诺诺走到床沿坐下,几乎和恺撒肩并着肩,她蹙眉盯着开始渗出脓血来的绷带,叹了口气,开始动手帮恺撒解绷带和换药。
恺撒在战后的几天里,一直都在森林族三公主的房间里没出来,这件事已经让不少人颇有非议了。
但如果现在有人在场,看到森林族如今最尊贵的三公主,亲手帮一个少年解绷带然后认真换药再重新裹上新的绷带的样子,估计眼珠子都会被惊掉。
两名当事人倒是满脸自然的样子,恺撒表现得很随意,诺诺也很专注。
房间里的气氛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杂质。
诺诺边换药边问道:“……你没道理跟我还保持沉默吧,把你和阿妮的战斗情况告诉我,我才好决定怎么更针对性地给你疗伤呀。除了我之外,就连伊莲夫人也不知道吧,你这次伤得有多重……”
“我不能说我和阿妮的战斗过程。”恺撒说。
“不能?”诺诺暂停下手里的动作,但很快又继续下去,只是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恺撒,眼里满是探询。
“不能说,不是因为我不想说。”恺撒慢慢地措辞,仔细考虑如何解释清楚,“而是整件事我自己到现在都想不通,我没法清楚无误地告诉你我和阿妮的战斗到底是怎么进行的。”
“哦,这样啊。”诺诺惊讶地扬起了眉毛,并很快恢复了平静,干脆地说,“没把握说清楚,那就别说了。我可不想因为病人错误的描述而用错药,就用现在的就好,最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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