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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动作明显一顿。蛇蜕?难怪她总感觉这软甲上的气味好熟悉,可不就是上次疗伤时,躺在他怀中闻到的么?他居然用自己的蛇蜕给她做法器,感觉自己好像穿着他的衣服一样……
想着想着,她的脸偷偷红了。这软甲套在身上,似乎就被他围绕住一般,说不出的暧昧奇怪。软甲显然如獠牙一样亦有灵性,也向她传递出亲和温柔之意。
“长天大人从您第一次受重伤之后,就开始炼制这件法器了,但是从来不在您面前炼。”穷奇明显未察觉她的异样,因此接下去道,“恕小的直言,长天大人之所以神力消耗过快,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炼了这件软甲的缘故。”
她的脸,迅速地由红转白。难怪在岩城的互市里,长天不让她买护身宝甲,原来他私下里已在为她炼制。
“长天大人的神通当然是了不起的,可是于这炼器一道并非十分精通,加上这件软甲的原材料是他自己的蛇蜕。”穷奇瞟了一眼宁小闲,发现女主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青白,不由得住了嘴。
她咬着唇,催促它:“说下去。”
“您也知道,他的玄冥神火对付旁人自是无往不利,但对付自己真身的蛇蜕就太吃力了……大人本身又被缚龙索镇住了神通,要炼出这件宝甲来,居然足足花了两个月时间!”
她抚着身上的软甲,突然很想流泪。长天每日督促她勤习功课,仿若严师,她有时还腹诽这家伙自己太悠闲,哪知他付出的辛苦是她的十倍、百倍不止!上等的法器皆有灵性,此前的匕首獠牙就不说了,他要让这件软甲认她为主,愿意护在她一介凡人身上,可费了多大功夫?
长天了解她的脾气,因此瞒起了炼制软甲之事,可以说若非因为她,他的神力还远远能够支撑自己多活上好几百年。
这个魂淡,不是性子高傲么?既然要对她好,为何不正大光明地,反倒要这样偷偷摸摸,损己利她?
“完了,剧透太多!”穷奇眼看着女主人慢慢坐了下来,将头埋在膝间,小声抽泣起来,一时手足无措。它等了十几息,觉得自己呆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妥,于是踮着三条腿悄悄往外挪,准备跑出门去。
哪知道才走了几步,木屋门“晃当”一声关了起来,女主人脸都未抬起,声音却从膝间闷闷地传地出来:“别跑!继续说,跟我说说这软甲的功效。”
“咳。”它只好转了回来,清了一下嗓音,“这件宝甲无须像獠牙那样,要尝了血才能认主。穿在您身上即已是归您一人专有了。冬暖夏凉和自附清洁术这些功能且不去说,它能够抵挡合体期的修士或者返虚期的妖怪的出手攻击,神兵利器也伤不着您。”
它想了想,又补充道:“嗯,还可辟水火。除非您自主关闭这个功能。”
护身甲的功能一般都不多。当然主人们最重视的,还是“防护”这一项能力。这件软甲由于材料高级,能够抵挡合体期修士的攻击,亦即是说,比澹台再高一两个等级的修士来了,也击不穿这层宝甲。汨罗的修为还在澹台之下,自然也是不能的,但他们自有其他手段来制住一介凡人,因此她穿起了这宝甲,也并非就无惧于他们了。
宁小闲看了半天,心头一动:“它能挡住獠牙的攻击么?”
穷奇立即愣住了,思考了一会儿才不确定道:“能罢?”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胆子做这试验,若将长天辛苦炼就的宝甲划破了,她一定会心疼死。她才刚这样想完,别在腰间的獠牙就传来幸灾乐祸之意,而软甲则不服气得很。
穷奇讨好道:“神君大人原本想亲手送给你的,请您给这软甲取个名字吧?”
取名这事儿,她不在行啊。侧头想了半天,她才犹豫道:“乌鳞宝甲?”
软甲传来一阵欢喜之意,显然这名字被认可了。它只能当作中衣来穿,因此宁小闲又在外头又穿上了素色的曲裾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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