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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原眼底异色刚涌上来,却听她继续笑着说:“小弟弟,二十一世纪了,该换点新鲜的搭讪词了。”说完点点头示意告辞,转身上车。
贺星原望着宾利离开的方向愣了愣。
身后陈驰推了推他:“犯什么傻啊?”
他不答反问:“刚才课上有没有介绍这个酿酒师的本名?”
“只说英文名叫Selene。怎么了?”
贺星原拿出手机,打开网页搜索,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没怎么,认错了。”
林深青并不知道身后这茬,正在车里听张随讲话:“姐,刚才你接不着电话,徐姨打我这儿来了,说林爷爷康复期没结束就嚷着出院,她劝不住。”
徐姨是林家保姆,这阵子在本市一院照顾脑溢血的林爷爷。
林深青“哦”了声:“这时候记起我姓林了呀。”
这话一出,车里气温像连降了两度。张随小心翼翼看了眼后视镜:“那我和小蓓送你回家?”
她没作声,直到十字路口的红灯跳绿,才没所谓地笑起来:“得了,去医院呗,我可不是姓林嘛。”
车在下个路口改道,到了一院,林深青独自朝住院部走,进电梯前接到朋友的电话。
苏滟打来的:“你在哪啊?”
“医院,怎么了?”
“看心理医生?”
“我看起来有病?”
“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在你家门口呢。”
林深青看了眼医院大厅的挂钟,不确定地说:“七点?八点?”
“那我先回店里了,晚上等你来南街喝酒?”
“成呀。”
林深青挂断电话进电梯,到了七楼,一眼看见走廊里的徐姨。
老阿姨满脸焦色,指指病房方向:“深青啊,老爷子午睡做噩梦,梦到乡下酒窖的藏酒全给人撬了,醒来气都急了,说不放心,一定要回去瞧瞧,你看这……”
她好笑地摇摇头,推门进去。
*
从医院出来已经晚了,助理早被打发走,林深青打了个车,碰上黄金时间一路堵。
接连一月没几个安稳觉,身体机能全线崩盘,她在后座坐得发晕反胃,最后一公里路干脆用走的。
这一走,九点多才到南街。
这儿距离下午的工大不远,是名副其实的酒吧一条街,街头到巷尾,霓虹闪烁,烟熏雾绕。
这个点街上人影幢幢,她走进巷子,反胃劲过了,背脊却莫名发起寒。
苏滟在这开了间清吧,林深青与她相交多年,是这条街的常客,对这种喧嚣的气氛非常熟悉,偏偏今晚觉得不舒服。
她停下来回头望,还没看清什么,先听见个熟悉的女声:“杵这儿干嘛?进来呀。”
林深青转过眼,看见头顶“水色”两字招牌,苏滟正倚着玻璃门朝她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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