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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钱就要给人办事,当易嬴等人终于来到兴城县城外时,城头上兵丁也都紧张地拿起刀剑,只差没立即朝城下放箭了。
“呔,城头上的兵丁都给咱听着,此乃知州夫人及兴城县易知县的官轿,还不快快开门跪迎。”
焦杰能被派任为知州信使,能在外面代表知州府颜面也不是全无原因。一人独自纵马来到城门前,焦杰就大声向城头上喊道。
骑在白马上的焦杰头顶银盔,身穿银甲,显得特别炫耀、激昂。可即便已认出焦杰就是上次前来敦请易嬴的知州信使,林放仍是躲在墙头上的箭垛后说道:“下官兴城县总兵林放见过知州夫人,……旦请知州夫人莫要见怪,下官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下官本不想将知州夫人与那易知县一起拒之城外。奈何易知县的行为实在荒谬,竟将全县子民一起拖入他个人的风流战争中。”
“下官虽不才,但也不愿全县子民为这样的昏官蒙难、蒙羞……”
话说到一半,林放就顿住了。
因为这或许能成为林放拦阻易嬴的理由,但却不能成为林放拦阻知州夫人的理由。
见状,匆匆赶回的沈如连忙递上一张字条。看过字条,林放眼中一亮,大声说道:“只要知州夫人颁下旨令,着易知县在城外御敌。下官便开启城门,跪迎知州夫人请罪。”
听了林放在城头上声明,焦玉宛尔一笑,也不下轿,掀开轿帘说道:“易知县,你听听城上怎么说,你就不回一句吗?”
“……就是,你那风流战争,本就该自己解决。”
穆奋原本就是个人小鬼大的主,也不知是谁和他说过易嬴的事,这时也从轿内钻出头对易嬴扮了个鬼脸。
易嬴虽然没觉得什么,跟在一旁骑头小驴的绿云却脸上一窘。因为易嬴虽然并未在妓馆风流,一切却都因绿云而起。一直悄声没息跟在队伍中,只是偶尔与芍药说上两句闲话,绿云这时更往易嬴轿后藏了藏。
易嬴眉头一挑,走下轿子道:“二公子别跟本县撒泼。什么风流战争?本县若是真卷入什么风流战争,那非得大明公主殿下才有资格。”
看着易嬴竟与穆奋扯闹起来,众人都有些忍俊不住。可说是这么说,却没一人敢胡乱说话,因为易嬴居然又开始拿大明公主说事了。
只有焦玉微微蹙了蹙眉,抱住想要跟下轿子的穆奋道:“小奋,别下去,外面危险,你就跟娘在轿中看着就成了。”
穆奋没有下轿,易嬴却施施然走到队列前,大声对城墙上喊道:“呔,兀那林放小儿,你我皆是朝廷钦官,当知侮言钦官是何等罪名,何况你还是当众诬言本县。看你那人面兽心之样,莫不是受了万大户与盂州从佥校尉贿赂,意图联兵造反不成?”
直接栽了个造反罪名给万大户和林放,易嬴继续骂道:“不然说一千,道一万,何人敢在申州地面上拦阻知州夫人大轿,还妄图要挟知州夫人谋私取利。此等忤逆的谋反大罪你也做得出来,当是自己想死,也不要误了妻儿、九族。……”
突然被易嬴一闷棍打下来,林放差点晕过去,根本不知易嬴怎会猜出此事与万大户有关。
无凭无据,林放不怕易嬴污自己谋反,但却怕万大户追究自己泄秘之罪,当即在城头上喊道:“住口,下官为人堂堂正正,你一介文官知县,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等武勋在身之人。何况你还胡乱攀污万大户,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到林放已将万大户搬出,其他兵丁也将手中武器握紧了。
固然他们平日感受不到万大户太多好处,但腰包里多了五两银子,又有林放和万大户撑腰,兵丁们的胆气也很足。
易嬴却狠狠一啐道:“呸,……兀那林放狗贼,你真以为自己有多英明果敢吗?就凭你那歹样,也敢将本县拦阻在城外?不是万大户那刁民许了你们好处,你们又怎敢背叛朝廷?若你们真有此胆,别说一介小小总兵,大将军都做得了。”
“……,……”
瞬间,城头上变得鸦雀无声。因为谁也说不准,易嬴这话到底是在赞人还是在损人。或者说,这种损人的方法,一般人还真难乱发脾气。
怔了怔,林放却不想兵丁继续犹豫下去,大声喊道:“闭嘴,任你在那信口雌黄,你都遮掩不了诱人造反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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