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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望着廊边的琉璃,说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若是诚心的,那也未尝不可。”
范承推他一把:“你要真的有这心,这会儿就去求夫人如何?因她是个痴儿,夫人暗中正操心她的终身大事呢,你们家虽然比不上我们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了,夫人许会乐见呢。”
王光心头一动:如果只是看样貌,这温家阿纯倒的确是万里挑一,只可惜这女孩子自个儿痴傻就算了,最怕的是若真的娶了过门,也生个同样痴傻的子女出来,那岂不是……
毕竟温家是范府的亲戚,好些人巴不得借此机会攀龙附凤,只是碍于子嗣上着想,所以才都缄口钳舌罢了。
两人闲话间,东城也看见了他们,彼此相见了,王光打量着琉璃,眼睛越发像是长在了她身上,这般绝色佳人竟是个痴儿,真是所谓的天妒红颜了。
两人去后,东城对琉璃说道:“对了,我昨儿新得了一个西洋自鸣钟,每到整点时辰,就会有一只金雀鸟弹出来报时,我心想妹妹一定喜欢,就送给你可好?”
东城一心献宝,本是要带琉璃去自己房中,又怕路远累着她,就吩咐道:“妹妹在这里等着,我去喊个人到我屋里取来给你瞧。”
琉璃便任由他自便,其实当初在端王府的时候,她就早见识过这种自鸣钟,只是不便说出口罢了。
东城叫她在廊下美人靠上坐了,自己匆匆出门去找小厮,正叫了一个过来,又想那西洋东西精巧,若这些小厮们粗手粗脚地弄坏了反而不好,于是索性自己去跑一趟。
这边儿琉璃自己在美人靠上坐了等候,不多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道:“纯姑娘。”
琉璃回头,见来的正是先前跟范承一块儿去了的王光。琉璃不言语,又见左右无人,便不理会,仍是将头转开。
王光却并不走开,上前含笑道:“你如何一个人在这里?东少爷呢?”
他见琉璃愣愣地不言不语,便大胆在她对面坐了,又看琉璃的手搭在美人靠上,更是如羊脂美玉般,细腻温润。
王光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伸手覆过去:“这样的天,姑娘可冷不冷?”
琉璃怔住。她一世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也无法相信在光天化日之下,“亲戚”竟能如此。
当即转头看向王光,吃不准他到底是关怀,还是故意轻薄。
王光对上她的眼神,发现这双明眸中所有的不过是困惑迷惘而已,他心头狂喜,口干舌燥,正要靠前,便听到有个声音道:“你在干什么?”
王光大惊,猛地从美人靠上跳起来,手足无措地转身,却见台阶上徐徐走上来一人,竟正是范垣。
“四、四爷……”王光脸色大变,看一眼琉璃,忙道:“我、我看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有些担心,所以问一问。”
范垣已经走了过来,他并没有接口,只是冷漠地瞟着王光。
王光勉强陪笑:“既然、您来了,那我就……”
他正瑟缩着要去,手腕突然被握住了。
“咔嚓”一声,王光惨叫,却不敢挣扎,只疼的浑身发抖。
范垣松手:“再有下次,你可给我小心了。”他仍旧神色淡漠,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王光满头冷汗,如蒙大赦地颤声道:“是,是!”握着手腕,踉踉跄跄地去了。
剩下范垣看着琉璃,眼神复杂之极。
半晌,范垣上前俯身,轻轻握住琉璃的手,带着她站了起来。
等东城兴冲冲地捧着那钟回来后,亭子里早没了琉璃的身影。
范垣深看他一眼:“我还有一件事要请教郑侍郎。”
郑宰思忙道:“阁老别客气,有什么只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范垣道:“纵然郑侍郎知道了陛下思皇太后心切去了陈家,兴许也猜到是藏在太后卧房里,那么,郑侍郎是怎么知道太后卧房在哪里的?”
郑宰思脸上的笑像是在那一刻凝固了,但他毕竟是个机变的人,当即说:“这个我倒是真的不知,能找过去,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就像是温家那阿纯一样……都是碰运气而已。”
“看样子,侍郎跟纯儿的运气好像都还不错。”范垣淡声说道。
“拖赖拖赖,”郑宰思笑容可掬,“就借阁老吉言了。”
两人说话间,朱儆已经回到了寝殿,小皇帝回身坐了,叫道:“郑侍郎,你吩咐太医院了没有?”
郑宰思忙道:“臣正要去。”
“快去。”小皇帝不由分说。
郑宰思笑笑,向着范垣行了个礼,转身去了。
范垣上前,还未开口,朱儆道:“少傅又有什么教训,朕听着呢,你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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