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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在出事之后难得地又笑了下,笑完之余却又怀着一丝感伤,两眼深深望着他们:“现在开始就不愿叫我公公了么?”
沈雁微顿,立马道:“怎么可能!我称呼公公为国公爷是站在天下人的立场,只要你肯认我们当儿子儿媳妇,公公就永远是我的公公!要不,我干脆跟着我们爷称呼您父亲也行!”
魏国公释然笑起:“真是个鬼灵精。”
韩稷骄傲地揽过媳妇来:“您也不想想您儿子我的眼光有多好!”
书房里气氛立时活跃起来。一蓬迎春花在墙头悄悄抽了新枝,随风摇曳着,跟欢腾起舞似的。
鄂氏就是不自尽也会受到惩戒,眼下她性命无虞,避免了后续这么多的烦恼,这就是最令人开怀的事情。至于她暂时不能醒来虽然也有些小麻烦,但是,或许这样对大家更有好处吧,至少在这段时间里魏国公可以好好想想他们之间未来的路,也避免她醒来后还要专门派人严加防范她有过激举动。
眼下这会儿,大家是真心没有过多精力来应付她的偏激。
沈雁回房后便就吩咐胭脂和葛荀回沈府去。
事情虽发生了有两日,但消息尚未传出,沈宓夫妇根本不知道韩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华氏连声心疼着女儿女婿,回头立刻乘车到了朱雀坊。而沈宓因去了衙门,听到葛舟兄弟传话也立刻驾马往韩家赶来。
魏国公满怀地歉意,把事情来龙脉跟他们夫妇细述了,沈宓对鄂氏的居心火冒三丈,恨其谋害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不算,到了最后竟然还要以死来恶心无辜的韩稷及韩家人一把,简直罪无可恕!但到底还是看在魏国公的面上把这话按下没说。
华氏在沈雁房里呆了片刻,便在她陪伴下去到慈安堂给太夫人请安。
太夫人这两日歇在床上无法下床,听说亲家夫妇来了,便撑着坐起让人梳头准备抬轿前去相见,哪料到华氏已然自己上门了,连忙也撑地下了床。见面也是对华氏道着抱歉。
其实韩稷不是韩家子嗣,太夫人这歉完全可以不必道,更不必以一品之尊出来迎接晚辈,但她这么做了,却让人心里再多的不舒服也不见影了。何况从韩稷和沈雁处也听过不少太夫人关爱他们的事情,华氏哪里敢受这礼?
连忙上前搀了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也不敢说自家就太太平平无风无浪。韩家上下有太夫人打点教诲,已经很强于人家了。亲家母也是一时冲动,等她回头想明白就好了。太夫人千万不要因为此事伤了身子,”
太夫人点头,直道难为亲家母了。
这里华氏陪着太夫人说了些家长里短的宽了宽心,然后便就告辞。
沈雁送他们到二门下,春梅忽然又来请她去慈安堂。
太夫人在事后之后至今没有单独寻人说过话,沈雁在廊下顿了顿,才又折回来路。
丫鬟们正在重新沏茶,太夫人倚在榻上,让丫鬟们帮着戴抹额。
沈雁快步上前亲自动手,太夫人冲她笑了一笑,示意她坐下。
“这这几日想了想,这件事里也有我的责任。”
她微微凝重着神色,望着她道:“稷儿我暂时还没见,因为我也还没有想好怎么见他。你不同,我是把你当孙女儿来看的,而且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别人家的女孩儿。可是稷儿,我从来没想过他会不是我韩家的子孙,这样的失落,以你的年纪,恐怕没有承受过。”
沈雁微微颌首:“雁儿虽然不能完全体会老太太心里的难受,但也能触摸十之七八。”
太夫人点点头,说道:“当初也是我放手太早了,倘若我迟些再交手中馈,宁嬷嬷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行事,而你公公想瞒着所有人把稷儿代替我的长孙,也没那么容易。至少当我知道他的身份,便不会把他养在太太身边,而这些误会也就根本不存在。”
沈雁忙道:“这不关老太太的事,您当初也是因为太太,也没有想到中间会有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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