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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没搭理她的废话,只说道:“你别急,到你该死的时候我自会让你死的。只是我不明白,你交代的这些事情倘若不说,只依贪昧主家银钱的罪名来论,你恐还能留个全尸,你交代出来这些却是别想有好下场了,你为什么会选择说出来?”
宁嬷嬷迅速地垂眼,但垂眼那一刹那暴露出来的惊慌又还是落在了沈雁眼里。
沈雁眯眼望过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清楚?”
“奴婢,奴婢全部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不敢瞒少奶奶!”她趴在地下道。
沈雁道:“你坦白出这么大的秘密,必然是为了掩盖住更大的秘密,否则的话,你根本用不着这么做。这府里,你在掩护谁?还是说,你是想把我们的视线转移开?你针对我们世子,真的只是怕你害死大爷的事迹败露?”
她站起来,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你说大爷在夭折之前是你帮他擦洗的身子,而当年国公爷把世子抱回来后,你肯定已经看出来那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婴儿,你老实告诉我,国公爷把孩子抱回来之后,还跟你说过什么?”
宁嬷嬷一张脸白成雪色,眼着沈雁如同望着一只鬼。
沈雁目光骤然冷下,说道:“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同样数量的棍棒打下去,有的当场暴毙,有的暂不落气,隔上三五个时辰,等尝尽了五脏俱碎之苦才慢慢死去。还有的,当场晕死,但扔到野地里偶尔还能捡回一条狗命。”
宁嬷嬷汗如雨下。
“奴婢,奴婢……”
“说!”
“国公爷并没有跟奴婢说什么!”宁嬷嬷一口气说道,“他什么也没有跟我说,他也以为我真的被骗了过去,可是我当场就看出来了,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我在所有经手的人里伪装的最好,也把命留到最后。我只是看到了国公爷将孩子抱回给我的时候,不慎从包袱里露出的一件物事……”
“什么物事?!”
“一枝乌木雕就的凤头钗。”
“凤头钗?”沈雁拧起眉头,“就算是枝钗子,跟你后来所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宁嬷嬷咽着唾沫,说道:“那钗子上写着几个字:火凤令!”
“火凤令?!”沈雁腾地站起来,火凤令在魏国公手上?!转瞬,她又厉目往宁嬷嬷瞪来:“你识字?!”
宁嬷嬷道:“原本是不识字的,当初太太未出阁时在鄂家侍候她时,也习得了几个常见的。这几个字都好认,而且常见,所以我认得!”
沈雁有好半天未能言语,他们千辛万苦的火凤令,居然就在魏国公手上!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么?不过这老婆子的话到底能不能信还不晓得。她说道:“就算是火凤令在国公爷手上,这跟你后来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当年我看到这个的时候确实并没有什么,但是后来没多久,街上便开始有人在传说这个物事,说这火凤令乃是陈王府极要命之物,好多人私下里正在寻找什么的,若是上交朝廷则能获赏千金,而若是窝藏不交的话便要满门抄斩。
“我害怕极了,想要告诉太太,可是看到魏国公当时那郑重的模样却又不敢。如果这令真的那么重要,那么国公爷知道我认出来了,一定会杀了我!”
宁嬷嬷很快地说着,眉间仍有余悸。
沈雁能想象到那样的情景,就算那会儿不是个下人瞧见,而是他手下的亲兵瞧见,他十有八九也会灭口,因为收藏了火凤令,那就等于是收留了陈王余党啊!
街上那些传言,必然是皇帝让人散播出来的了,否则外人哪里会知道这么多事情?而果然从那个时候皇帝就已经惦记着这东西,他倒也的确不会想到这东西会在他麾下重臣手上。
她再问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撺掇太太杀了世子?”
“不是。”宁嬷嬷道:“我因为误杀了大爷之后一直害怕,总觉得纸里包不住火,我在韩家始终呆不安稳。后来知道了这火凤令一事就决定铤而走险,想盗取这东西交给皇上,一来求个自由身份,二来也得了那笔赏钱远走高飞。
“我先是察觉到孩子身份有异,后来就撺掇太太花重金去查,其实我有了这些线索,根本没用到什么钱,只不过在府里买通了一些眼线,最后得出的猜测的结论是国公爷果然那些天是去了金陵,再联系到火凤令,就很容易地证实了身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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