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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山笑道:“你知道最后怎么了吗?”
朱敬伦摇头。
张千山道:“这也是奇了。那收本官前的提督家的老管家,竟然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城里的阴沟呢,所以啊这天公还是地道的。”
朱敬伦笑了两声,总算是知道这个张千山手里有那么强的兵马,四百个生死兄弟在手,不至于只做区区一个千总,感情这是不太会做官啊。此时竟然就开始威胁起朱敬伦来了,要是他这次还不能升官,怕是天公也会让朱敬伦躺在阴沟里了。
朱敬伦只笑了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张勇那个老家伙进来了,在张千山耳边耳语几句。
张千山一愣:“女儿家家的,不好好待在闺房,要见什么客?”
但不知怎么想的,张千山看向朱敬伦说:
“朱先生也不是外人,见见也是无妨的。”
张勇马上就出去了,不等张勇再进来,一个女孩儿自己就跑了进来,就站在门口,看着朱敬伦,似乎想说什么,脸都憋红了,没说出来,嗤嗤一笑,回头跑了。
莫名其妙。
这女孩儿自然是张家大小姐,算是对朱敬伦有救命之恩,当然这个救命之恩仅限于把他带进张家没有抛弃在外面,真正的自救还是朱敬伦身体里的机械体,可外人不知道啊,因此张柔就是朱敬伦的救命恩人无疑。
只是这清代的女孩儿,朱敬伦还是真的摸不透,上次这个女孩也是突然跑进来,好像想跟朱敬伦说话,但最后脸憋得通红,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跑了,这次没有吐唾沫,却嗤嗤一笑,傻不拉唧的。
张千山也莫名其妙的呵呵笑了起来。
向朱敬伦敬酒赔罪:“小女顽劣,自幼疏于管教,失礼之处先生勿怪。”
朱敬伦道:“岂敢岂敢。”
女孩的心思难猜。
朱敬伦哪里知道,张柔本来是想跟他道歉的。
上次张柔本打算骂朱敬伦一顿,因为他当时以为朱敬伦是投靠了洋人的汉奸,当时没有骂出来,可是她心里恨了,后来当得知朱敬伦不是汉奸,而是一个冒死潜伏的死间的时候,她竟没来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委屈了朱敬伦,所以就想道歉。
可是上次没能骂出来,这次又没有道歉出来,让她十分的不高兴,觉得自己很没用。
回了闺房就开始生闷气。
孟子说,“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这是一个奇怪的道理,没有内忧外患本应是好事,却可能亡国,但孟子这句话还真挺对。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两千多年前的中国是这样,两千年后还是这样。
原因说起来丢脸,一切都源于中国人热衷于内斗的性子,至于原因是什么不用深究,这确实是一个现象。
只不过在有外患的时候,中国人有时候反而会在外部压力面前团结一致,例子太多了,不用多举,国共那种生死仇敌都能合作,就很说明问题了。丢人的是,一旦这种外患解除,内斗立马又会重新开始。
广州这两天就极好的诠释了这个情况,当大家都想攻打广州城的时候,反而能有限度的合作,洋人投降了,马上就开始各种内斗,华庭杰和李福泰都惹上了麻烦,他们俩人因为接收银库的事情,现在让布政使和按察使两个闲散大员揪住不放。
柏贵跟黄宗汉的权力之争更加的激烈,柏贵求见黄宗汉,想给一些人请功,这其中就包括朱敬伦,对于柏贵要保举朱敬伦帮办团练一事,黄宗汉严词拒绝,而且态度强硬,表示广州的乡勇已经够多了,根本就没有粮饷养活。
皇帝想要限制乡勇这倒不是假的,当然粮饷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皇帝不放心这些乡勇。历史上,后来的北京条约签订后,广州乡勇就裁撤了一半,尽管三大乡绅等人并不乐意裁撤手中的兵力,但是还是无奈将其裁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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