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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熬鹰心理战后,朱平安又欣赏了一处杀鸡儆猴。
从照磨所出来跟着翟郎中到了刑部尚书何鳌办公房外,朱平安也未能见到何尚书,因为何尚书不在办公房间,而是在刑部的一处大堂听审一个案子。
案子是刑部和锦衣卫联合会审,由刑部另外一个清吏司郎中主审,刑部何尚书在大堂听审,同时在堂听审的还有四品锦衣卫佥事魏伯阳,大堂内除了刑部的差役还有数位锦衣卫校尉。
别看锦衣卫校尉带着校尉两字,他们也只是普通的锦衣卫,“校尉”相当于其他卫所的“军卒”,锦衣卫校尉都是从民间挑选壮丁充当,也就是民间的武林高手,他们专职擎执卤薄仪仗,及驾前宣召官员,差遗公办。锦衣卫开有诏狱,类似今天这种审判断案什么的,锦衣卫校尉也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因为何尚书正在听审,翟郎中便领着朱平安到了大堂附近的一个房间暂候,等这个案子审完了,再去拜见何尚书。
朱平安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大堂外杖刑的一幕。
“屈大人请吧。”
一个身着白色囚衣、神情惶恐的犯人被两个锦衣卫狞笑着从大堂里“请”了出来,嘴里称着屈大人,可是并无一点尊敬的意思,就像是捏小鸡崽一样,将被称为屈大人的犯人架了出来。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我是七品知县,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一身囚衣的屈大人神情惶恐的喊着,挣扎着。
位置不远,朱平安看的很清楚,连屈大人囚衣上的褶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屈知县和锦衣卫的对话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别想了,多少官员都被做成灯笼挂成旗帜了,何况是普通的刑罚了。
“哎呦,我的屈大人,别说您七品知县了,就是三品的大员,小的也打过。我们都是粗人,可不懂的什么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什么的,我们只知道奉命行事。”其中一位锦衣卫扫了屈知县一眼,不屑的瞥了瞥嘴,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在说话的时候,两位锦衣卫手上的动作可没有丝毫影响,架着身着囚衣的屈知县走到了庭院中的一张长凳前。
“屈大人是自己趴上去呢,还是让小的们帮您?”到了长凳前,锦衣卫放开了屈知县,似笑非笑的看着屈知县。
“我……我自己来!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屈知县也知道躲不过去,平生了几分骨气,恨恨的咬了咬牙,用力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趴在了长凳上。
“宛平知县忤逆上官,妄谈国事,杖刑六十。念及为官不易,减半行杖。”
在屈知县刚刚趴在长凳上,一位刑部小吏从大堂出来,将手里的一支令签在屈知县面前展示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宣读了堂官对屈知县的刑罚。
明朝的杖刑是以十为差,杖刑的数目最低是六十,最高是一百杖。刚刚宣读的令签,屈知县要被杖刑六十,因为官员有所优待所以减半行刑,也就是三十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屈知县哼了一声,便默不作声。
宣读完毕后,两个锦衣卫各自取来了一根粗长的大荆条,长约三尺左右,打人的那一头较为粗些,如人的拳头般粗细,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斑斑。
“分量轻了些,还是包着铁皮带着倒刺的廷杖握在手里舒服些……”锦衣卫故意在屈知县面前掂了两下手里的荆条,不无恐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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