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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未被迫接过,说了声“谢谢“。
男人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滋味实在憋屈,瞪着连诀看了半天,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连诀拿起一块帕子慢慢擦着手指:“不吃就丢了。”
沈庭未:“……”
陈宁雪站在二楼,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楼下挽手密语的两人,面色愈寒。
连诀似乎早有察觉,抬头便对上了她的目光,冲她举杯。
“宁雪,待在楼上干嘛?”倒是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陈宁雪从小识礼数,熟知待客之道,自然不可能让客人在楼下等着。
下楼与众人打了招呼,她取了两支香槟走过来,远远叫道:“哥。”
虽说从上次的办卡事件沈庭未就知道连诀与陈宁雪是认识的,但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适当的理由问连诀,今日突然在这里碰上,不免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惊喜——在这个完全陌生和缺乏‘善意’的环境里,遇到眼熟的人总归是让他心里开心的。
他松开连诀的手臂,对陈宁雪笑了:“陈小姐?”
陈宁雪在两人面前站定,她挺直脊背,昂首,一袭白色燕尾礼服将她衬托得宛如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她将手中一支香槟递给沈庭未,举手投足间维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优雅,脸色却异常难看:“你倒是有本事。”
她对沈庭未说。
她无缘无故的恶意让沈庭未血液顿凉,伸手去接香槟的手顿在半空,怔了怔,才问:“什么?”
连诀从陈宁雪手中接过香槟,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甚至连一句搪塞她一句“他酒精过敏”或是“身体不舒服”都没有。
“我妹妹,宁雪。”连诀重新将沈庭未揽回身边,多余而公式化地向两位介绍彼此,“沈庭未,你见过的。”
陈宁雪垂眼看着连诀的动作,面色更冷,抿了抿唇,问:“你是在羞辱我吗?”
连诀不富感情地笑笑:“怎么这么问?”
“连诀。”陈宁雪叫他的名字,抬起头,泛红的眼睛死盯着连诀,妄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点怜惜,“你但凡顾及一点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都不会在今天把他带过来。”
她明显极力压抑着情绪,但还是放低了声音,几乎示弱地说:“你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连诀的笑意淡了,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含糊其词地说:“嗯?”
陈宁雪深深地看了连诀一眼,放下酒杯,转身上了楼。
沈庭未潜意识里感知到危险——这场所谓的‘家宴’显然不仅仅只是家宴这么简单。而他也绝不仅仅只是作为连诀的家属,陪同参加一场家宴这么容易。
厅堂的水晶吊灯亮得晃眼,远处的富家少爷小姐一副等戏的模样让沈庭未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沈庭未再三纠结,还是问出了口:“今天我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订婚。”连诀很好心地解释。
沈庭未问:“谁?”
连诀说:“我。”
连诀的语气平静地实在像是事不关己,让沈庭未惊了一下,但很快,他似乎明白了连诀将自己带来的用意。
“所以需要我配合你做什么吗?”沈庭未忐忑地看向连诀。
“待着。”连诀说,“待在我旁边。”
沈庭未重新挽上他的手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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