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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阴素裳急急道,“我必定不是!”
“她足上套有金环,乃是神王和特木罕特地给她打造的禁制,轻易摘脱不得。”说罢,将她放到地上。
阴素裳吁了口气:“这好办,我可没戴着那玩意儿。”撩起裤腿给他看,果然白腻腻的脚脖子上空空荡荡。“看罢。”
“这是左足,还有右脚。”古尔登却不会被她蒙混过关。
阴素裳一把提起右腿裤脚:“我又不是宁小闲,哪来的——”说到最后,语调陡然拔高,
“金环!”
近几年的蛮族贵女服饰经过改良,也学着女修将双足盖了起来,以显飘逸之美。阴素裳撩起下摆,即见踝上有一抹金亮!
不怪她惊呼出声,她的右足踝上,居然真戴着一枚金环,是鱼戏莲叶的花纹,莲叶间有个小小的、空荡荡的托口,像是原本嵌有珠玉。
阴素裳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
活见鬼了,她脚上什么时候多了个金环自己却一无所觉?
她情急之下,就要伸手去掰这枚金环,古尔登却抓着她的领子再度将她提了起来,不耐烦道:“果真是你,宁小闲!”见到铁证如山,他最后一丝疑心尽去。先前他心里其实还些打鼓,怕自己真是抓错了对象。现在想来特木罕何等精睿,怎么会往小世界里送错人?
亏得自己心细,才没有重蹈曹牧的覆辙,没将到手的猎物又重新放跑了。
阴素裳又是茫然,又是惶急,脑海中忽然有灵光一闪,猛地伸手去拽对面的侍女桃子:“是你,是你!方才你跌在我脚下,把金环安在我身上!”她抬头去望古尔登的眼睛,希望他看见她的真诚,“她才是宁小闲假扮的!”
桃子吓得呆住,喃喃道:“公主,我不是,我不是啊!”
古尔登看着阴素裳的眼神就像看疯婆子:“我一直都道你是个人物,能得特木罕另眼相待,哪料得竟是这副作态?”玄天娘娘好大的名头,可是现在这副张牙舞爪的架式,和村俚泼妇有什么两样?
阴素裳哪管他言下有多失望,用力尖叫道:“不对,桃子也不是宁小闲。你现在抓了我,就是放跑了她!我不要当她的替死鬼,你赶紧再找找她……”作为王室子女,她可是有权知道神王和巴蛇协议的具体内容的。以她的政治嗅觉,当能闻出其中不祥的味道。
沙度烈既然要和阴生渊联手对抗圣域和阴生涯,那么对手的力量自然是越弱越好。沙度烈为什么抓宁小闲?不就是想伤害她,从而使神王遭受契约的反噬之力吗?
现在她被当作了宁小闲,那么本该加诸在宁小闲身上的伤害,也会由她一并受过!
那可是无妄之灾啊,凭什么这个锅得她来背,她不要!
她挣扎得凶狠,叫唤得凄厉,古尔登连连皱眉,干脆在她颅后一点,封了她的声道。
阴素裳小嘴张张合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她恨死了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古尔登,也恨死了一手布置小世界的乌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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