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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玉给孟昊天抛了个媚眼,道:“既然有人不想咱们姐弟成器,便恶名远播又如何?姐姐曾经都准备把一切给你了,还怕这个?”
孟昊天神色有点黯然,姐姐所说之事一直是他心里的痛。孟魔头身上的压力太大了,惟一的异姓王岂是那么好当的?皇城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
俄而,孟昊天抬起头,眸子里多了几分坚毅,道:“姐,我开始习武了,我真的长大了,这担子不能总让爹一个人抗着。”
孟昭玉眸子里又布满了水汽,红着眼,道:“姐姐不管,今晚就要你陪我睡。”
孟昊天一脸苦瓜样,仿佛还有点害羞,道:“姐,有伤风化呀。咱们王府如何作恶都可以,惟这风化伤不得,我可不想辱了母亲的名声。”
孟昭玉紧紧拉着孟昊天的手,声音有点激动,道:“看来我弟弟是真长大了,懂得为爹娘想了。你不管做什么姐姐都会支持你的,不过习武是件极苦的事,希望你能坚持下去,成为江湖上最出色的人,那姐姐这一生便无憾了。”说到后面,狠辣怪诞作风放浪的孟昭玉竟然有点哽咽了。
孟昊天道:“姐,你别难过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孟昭玉突然又把孟昊天拢在怀里,道:“再让姐好好抱一个吧。”
孟昊天斜眼瞥了一下姐姐那高耸若雪的胸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虽说他十二岁画地图之前一直是姐姐陪着睡,睡觉的时候也喜欢把玩着姐姐的胸脯,可经历那次特别事件后,他就再也不肯与姐姐一起睡了,直到姐姐出嫁到江左。
姐姐恶名远播孟昊天很心痛,但作为孟魔头的儿女,为了生存下去,惟有如此了,难道他们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俄尔,孟昭玉道:“姐姐要走了,回江左去。”说完就轻轻的把孟昊天推开。
孟昊天道:“姐,你不过完年再走吗?天还在下着雪呢。”
孟昭玉黯然道:“不了,姐姐终归是嫁出去的女儿,在娘家过年会坏了礼教名节。”
孟昊天恨恨道:“我们孟家已经够坏了,不差这一桩。”
孟昭玉道:“姐姐这一次回来,本就是为瞧你们一眼的,顺便图个姐弟团聚,不曾想憨龙憨虎已上山拜师去了。自母亲死后,那丫头就去了清溪鬼谷,极少回来。爹说丫头今年会回家过年,可团圆还是没了,还不如走了好。”
孟昊天道:“姐,你别走呀,过了年我便陪你到嵩山去可好?”
孟昭玉洒然笑道:“既然那个没心没肺的胆小鬼要觅玄机灵佛缘,就让他孤单一辈子好了,兴许他手里的木鱼比你姐姐还有吸引力呢。去嵩山作甚?我还没脸没皮求他不成。你若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么个人。”
孟昊天道:“那家伙出了家也还是挺帅的,我游历的时候偷偷到蒿山去瞧了一眼,可惜传闻傻了,被佛经塞满了脑袋,总是会呆呆的盯着东南边看着。”
孟昭玉恨恨道:“不提那小秃驴了,姐姐心眼小,眼界小,心里只要有弟弟你,天下男子俱是不堪入目的俗物,我走了。”
孟昭玉毫不犹豫的走了,走得异常坚决,这次回来,竟然没有在王府过一个夜。
大寒时节有大雪。
孟昊天策马送行三十里,他是真舍不得姐姐呀!当孟昭玉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的时候,孟昊天心里充满了失落。姐姐,若你不走,今晚我便陪你一起睡可好?这是孟昊天心底里的声音,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孤身独骑的孟昊天回到王府门前,便瞧见孟魔头在慌张擦眼泪,口中嚷嚷道:“这是什么鬼天气,总是把沙子往眼里吹。”听得孟昊天又是一阵心酸。
回到王府,心情不佳的孟昊天便把女婢赤灵和名义上的侍妾林月薇都喊到湖畔凉亭赏雪。
湖面早已结冰,但鹅毛大雪仍然不肯罢休地泼下,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孟昊天甩了甩头,站起身,喝了口温酒暖胃,心里却惦念着湖底的老乌龟。
俄尔,孟昊天转而望向旁边的观海楼,自己呆在寝宫半旬了,酗武比何超还甚的老刀把子在里头对着浩瀚的武学卷帙,可还好?
须臾,孟昊天遥望着嵩山方向,他以前不懂那些穷其一生孜孜不倦追求武道大境的武夫,至于追求虚无缥缈无上玄机佛缘的疯子,就更不懂了,可现在他似乎懂了。孟昊天悠悠的叹了叹气,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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