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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冕对上她黑白明澈的眸子,笑道:“士可杀不可辱,又来了。”
西闲薄红了脸:“这里不是叙话的地方,王爷若无要事,就此别过。”她微微躬身,行礼告辞。
赵宗冕却突然正色道:“林姑娘,请你过来些。”
西闲吃惊,赵宗冕扫一眼杞子:“我有一句要紧的话,给别人听见了可不好。当然,我是不介意的。”
西闲暗中紧握了拳,终于挪身靠前了些。
赵宗冕道:“这才像话,我……”突然在她肩头一拢,同时俯首。
“啵”地一声过后,他在西闲耳畔低笑:“还是那么香。”
只听见又有个尖细的声音恭敬响起:“王爷,皇上已经亲自出宫迎接,不能再耽搁了。”
听见那声“王爷”,林西闲微震。
正欲把身前这人看清楚,耳畔一声轻笑。
林西闲觉着下颌一松,知是那人撤了手。
这一件小小插曲过后,镇北王仍是上马率领队伍而去。
剩下林西闲抱着苏舒燕,彷徨无措,如梦如幻,直到有人急急道:“林姑娘,果然是你们!”
林西闲看见来人,心顿时放宽,原来这来者正是苏舒燕的三哥苏霁卿,原先苏霁卿跟几个朋友远远地在酒楼上看热闹,起初望见狮子出笼跳车,又见众人奔逃,一个女孩子倒地,那会儿还没认出是苏舒燕,等看见林西闲的时候才惊心动魄,一路狂奔下楼赶来。
苏霁卿上前,先把苏舒燕接了过去,又扶林西闲起身。
林西闲满面冷汗,把鬓边头发都打湿了,又因受了惊吓,脸上雪白,毫无血色,越发楚楚。
苏霁卿看在眼里,不免想起方才楼上所见林西闲所做所为,极度震惊之下,几乎不知说什么好。
苏霁卿定了定神:“你可伤着了?”
林西闲望着他关切的双眼,摇头,苏霁卿又问:“可能走动?”
其实林西闲的双腿此刻还在偷偷战栗,只勉强支撑而已:“使得。苏哥哥不必担心,只看燕妹妹好不好?”
苏霁卿道:“她没事,不过……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虽然林西闲并不诉苦,苏霁卿却也看出她亦受了大惊恐,恐怕支撑不住,当即唤了一辆马车来,先送了苏舒燕上车,又亲自扶着林西闲,送了她登车。
到了就近的医馆,大夫给苏舒燕看过,只说受惊过度导致晕厥,便给她扎了几针。不多时,苏舒燕果然幽幽醒来。
苏霁卿望着妹子惊悸的脸色,又爱又恨,点头道:“今日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了,以后可还胡闹不胡闹了?自己搭进去不说,还差点连累了林家妹妹。”
苏舒燕回过神来,突然没头没脑地叫道:“都怪那只臭狮子,害我没有看见镇北王。”
苏霁卿气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甲:“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听见了!”苏舒燕捂着额头,转头看向林西闲,伸手拉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幸亏那臭狮子没伤着你,不然哥哥以后可要恨死我了。”
林西闲一怔,苏霁卿微微红了脸,咳嗽了声喝道:“又胡言乱语些什么!照我说,那狮子该把你的舌头咬去,这样你才能学乖。”
苏舒燕捂住嘴,又笑道:“那也不打紧,至少留着我的嘴,能吃东西就行。”
苏霁卿恨的又要弹她的额头。
林西闲在旁边看着他们兄妹和睦,心中不由升起羡慕之意,突然又想起他们已经出来了大半天,只怕家里已经开始找人了,于是忙同苏霁卿说了。
苏三哥安抚了几句,亲送了他们两个回到林府,一路上,苏舒燕百般央告两人,叫别把今日遇险的事说出去。
林西闲自然没有这样多嘴,何况这本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传出去,虽然出去看热闹不是她起的头,她却必然得落极大的不是。
此后,一切风平浪静。
只是有近一个月不见苏舒燕,倒是让林西闲心里不免七上八下,只是向来也不曾听说苏家有何事,于是暂且安心。
因朝廷未发俸禄,林家又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应吃穿用度开销不小,于青青很是头疼,算计的时候便每每拿林西闲生日请客说事,又催逼林西闲快些赶些女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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