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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仰起头,像是笑这天,笑这世,笑这佛。
后来,累了,像是累了。
靠着一盏生锈的灯烛,他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潸然滑落,砸碎数块青砖。
黄昏的光晕透过窗子把他笼罩,像是高阁中一幕百转千回的浓情戏,往事分明,自古大抵可歌的情事,道来,都可泣……
很久很久以后,再没有人见过花魁雁儿姑娘,君雅楼又开始了新的花魁之争,想来不多久就会有新的花魁产生,每天循环往复,仿佛又一个轮回,只是偶尔有人提及时,也只是摇头抱憾。
倒是在沧州泥陀寺山下,多了一间小茶摊,一个素衣女子笑迎着来往客人,口中总爱哼着一个奇怪的歌谣,回荡山林,好似天籁。
直到过了很久,山上下来一个僧人,来到茶摊前。
女子像往常一样笑道:“小女子这里只有一些粗茶淡饭,客官吃些什么?”
忽然,她注意到了来人身上所穿的粗布道袍,呼吸眨眼变得呆滞,眼泪瞬息便挤满了眼眶,目光缓缓向上看去,一个消瘦邋遢的小和尚,只不过他的头上没有戒疤,还长出了短发。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撇头望向它处,吞吞吐吐笑道:“师父说,我尘缘未尽,六根不净,不能入佛门,让我从哪来就回哪去,我寻思是从红尘中来,自然,也要往红尘中去,呵呵!”
她破涕为笑,若无相欠,怎会相遇。
释迦摩尼说:伸手需要一瞬间,牵手却要很多年,无论你我遇到谁,他都是你生命中最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
天上阴云密布,大雨将至,草木潮湿,经年往复,每段故事,从来结尾都相似。
“小锦鲤,初见安——”
……
夜朗星疏,静谧安逸。
在沧州一个深巷之中,这个巷子地处偏颇经年无人往来。
巷中只有一个邋里邋遢的老人,和一张棋盘,以及棋局上的纵横黑白。
棋疯子无聊地躺在破席子之上,望着郎朗星空不禁有几丝怀念那个叫做江长安的少年在的时候。
他倒不是想念这个人,而是他每一次来的时候都会带来几坛上好的佳酿,自己也不用躺在这空流口水。
棋疯子挠了挠后背,手中不时地从棋盘上抄起一枚棋子,又松开手丢在棋盘上。
当啷啷的声响响彻黑夜,惊起街角的大黄狗,乞怜似地摇着尾巴。
这时街头走来一个人,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五短身材,头大如斗,正是胡记棺材铺的掌柜胡老七。
不同的是胡老七此时穿的不再是大红的员外服,而是一身朴素的白衣,口中笑呵呵道:“那小子你见过了?”
棋疯子闻声眉头一挑,道:“想问问题,先下赢棋盘。”
“棺爷要下赢你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喽。”胡老七嘿嘿一笑,猥琐的气质展露无遗,“但是倒有好酒两坛,叫花鸡两只,可否与尊下一叙?”
听闻又好酒,棋疯子嗅了嗅鼻子,坐起来捧起一坛咕嘟咕嘟半坛下肚。
“你既然喝了棺爷的酒,就得和棺爷聊上一聊。”
棋疯子道:“你见过他了?”
“嘿,这小子,说宗门中不惑禅师和龙云婆婆大难,骗了棺爷二百两银子,又以你的下落骗走了四百两。”
“是你自愿送了他六百两银子才对。”
胡老七笑道:“哦?何以见得?”
棋疯子扒下一只鸡腿,啃得满口油腻,就着酒道:“你虽与我未这样坐下来聊过,但每日从这条小巷经过不下三遍,所以这四百两打听出我下落的钱两,是你送给他的。”
胡老七笑道:“那两百两说不惑禅师与龙云婆婆大难,你的意思是说我早就知道他说的是假的喽?”
“你知道。”
“为什么?”
棋疯子不以为意道:“因为阁下,就是不惑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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