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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子并没有让薛涛纠结太久,很快便又说道:“王业复兴,世道重治,本就是天下生民仰望之大计,唯集于群力众助方可盼望功成,绝非内外区区之众专营事务。薛君有襄助王事之心,正是我等王臣该要吐哺倒履相迎之义士。”
“近日行台草定攻略,也正在广集各边野贤义士群力众谋,以期能够达于万全功成,尽早解救我晋民乡众免于水火煎熬。以薛君时誉才力,我是深盼能够与你同殿为臣,共谋盛事,若只微用,实在怠慢。因是我要专奏君王,为薛君请以相配势位。诏命抵境之前,我想礼请薛君暂入行台,为军务参谋,不知薛君意下如何?”
薛涛这样的人,只要肯于低头为用,沈哲子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要全无底线的以名爵示好。沈哲子所言专奏君王,不过一个托辞而已,一者表现对薛涛的重视,二者也是先开一个空头支票。
若是薛涛果然有投向行台的诚意,并且能够表现出足够的作用,州郡大位沈哲子也都愿意给予。但若想仅凭一个姿态示好便获得多高的名位,那是绝无可能,否则行台尊严并各种典章规制都将成为一个笑话。
当然,他也相信薛涛并非那种完全只是贪图名爵之人,否则不至于长达几十年的不仕刘、石。至于河东问题最终该要怎样解决,还是要靠双方各自的努力。
这种长达几十年世道加害所造成的局面,本也不该奢望短期之内就能解决。尤其是在这种眼下明显彼此乏甚信任基础的情况下,更加不该操之过急。
听到沈大将军此言,薛涛也是略感意外,先是松了一口气,过后又隐隐有些失落。在以何种姿态面对行台的问题上,他的心情的确是纠结得很。
一方面,他对王师强大是深有感触,也明白在王命大义之下,河东乡土这种闭门自守之势已经很难再长久维持下去。另一方面乡土此态已经维持日久,若是短期之内发生什么剧变,一定会引起惶恐动荡,尤其行台南人掌势,也让他不敢将乡土安危随便置于人手。
正因为这些考量与纠结,令得薛涛迟迟不敢与行台过多接触。说到底,他仅仅只是一乡土豪强而已,平生所愿也仅仅只是守护一方安宁,即便是于自身利害有什么算计,也达不到野望天下、割地称雄那种高度。如此复杂势态当中的方寸把握,对他而言实在有些艰难。
今日来见沈大将军之前,他心内已经权衡良久,可是真正面谈的时候,才发现他所准备的那些说辞多半都没有说出,这位沈大将军已经将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
暂入行台为参谋备问,却并不授予具体的官爵,老实说这待遇实在算不上高,甚至还有些苛刻。不妄自菲薄的说,他家势力虽然只集中于河东一隅,但是当此地利要冲,在这区域之内也是举足轻重。
早前两赵交攻,也都分别予他拉拢,许以方伯公侯之位。胡虏残暴狡黠,不可深信,因此薛涛对于这一类的拉拢向来不作回应,从未想过要以乡资卖弄、奴事胡虏。
行台如此待他,表面看来确是不乏怠慢,但薛涛也因此而略感安心。这应该意味着最起码在短期之内,行台应该不会急于将河东纳入强势统治之内。
但是安心之余,薛涛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算不上什么圣贤,对于名爵权位还是心存渴求的。
今日面谈,他对沈大将军也是了解加深,盛名之下无有虚士,沈大将军谈吐气度都让他一改往年那种对于南人稍显浅薄刻板的印象,甚至隐隐感觉若是追从其人麾下,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薛涛这里尚在沉吟,另一侧追从而来的房望已经是有些激动难耐,待到沈大将军话音刚落,便忙不迭起身表态道:“大将军武功惊世,文治同样精深。下官幸受行台拣取忝任卑职,虽无才力厚献,但入事年来多承恩泽,更有感行台政令昌明,乃是世道重治无二之选。若能以乡事俗闻得助王事壮举,荣幸至极!”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起来:“王命贵在普取广纳,凡志力之士无不包容兼举,人臣大恶,在于阻贤。心仰王道者,我必礼揖恭迎,进事者无分先后,积勋累事,必得彰显。”
听到这里,薛涛也不再纠结,当即便也开口道:“大将军雅量宏大,愚者自惭讳拜,实在难堪礼待。但既然承蒙不弃,又岂敢再作侧身避用姿态,虽才力微薄难为大助,但必尽力以助王事。”
“得于薛君,西边无患!”
沈哲子闻言后便大笑起来,当即便命人取来两份告身符令,直接便在席上给予薛涛并房望二人。
行台军事特色便在于参谋制度的壮大,除掌军者各以参军受命之外,参谋军务的团队也是非常庞大。
尤其像西征关中这样庞大的军事计划,单单参谋团队便达于数百人之多,有的是专事军机谋略,有的是提供山川地理情报,哪怕仅仅只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山间老农,只要能够提供有助于军事的资讯,同样也能列于参谋之内,各自积事受赏,并非只是专为礼聘薛涛。
当然,薛涛收到的这一份参谋符令自然是级别最高的,可以直接向大将军陈奏军务,参谋之后再加祭酒。
待听到沈哲子将这一套参谋制度稍作讲述,薛涛等人也忍不住感叹王师能够屡战屡胜也绝非是因为侥幸。精兵强将之余,再搭配以如此周全的情报参谋团体,无疑会更加增加胜算。
军务参谋虽然只是临时任命,但也意味着薛氏与行台实质接触的第一步。
沈大将军无论是为人的雅量豁达,还是做事的周全谨慎,都令薛涛感受颇深。
心绪渐定之余,再念及今次自己入洛的主要目的,薛涛便不免大感羞惭,思之再三,他也觉得不该向沈大将军隐瞒此事,便离席而起深拜道:“大将军于我礼厚非常,然而我却实在愧不敢当。此非虚言谦辞,实情确是如此。今次入洛,除进拜大将军之外,另有一桩恶迹本来难于启齿,但若隐瞒不告,则实在蒙蔽君子,心不能安。”
说话间,他便将今次自己入洛求购茶叶之事稍作陈说,言中也是不乏羞惭:“暗通贼胡,操行失守,大将军此前盛赞,我实在愧不能当……”
沈哲子闻言后便也离席而起,亲自将薛涛搀扶起来送入席中,继而叹息道:“事迹如何,暂且不论,但薛君能够将此道我,可见我终究还是有几分识人之明,没有看错薛君。逢此变天革命大乱之世,王业尚需避走客寄,暂作权宜,又怎么能够奢求乡勇义士皎皎无瑕?危困在前,人力偶有不继,暂作忍让,这也是安身立命之道,但只要根本节操未失,也就无需为此长作羞惭。”
“譬如我幼生之年,才不足述志,力不能养亲,衣食尚需仆役服侍,学养也要仰仗亲长提携。非我性劣于人,实在是天数所定,难免微弱。但是待到年长之后,才力壮成,肩扛臂揽,擎托王业兴复江北,人皆赞我柱石,幼稚卑劣已经日渐少论。”
且不说这一件事他早已经知道,就算不知道,也不必因此怪罪薛涛。茶叶行情紧俏就在这一两年内,旁人或还附和坊间戏说,但原因如何沈哲子最是清楚。
河洛商事走高,弊病其实也越来越明显,最大的问题就是商品太少。倒不是说中原与江东物产能力降低,相反的生产力还得到极大的增强,最重要就在于合适的商品实在太少。
像是大宗的盐铁谷米之类,沈哲子是绝对不允许经由河洛大量外流,想要继续保持物货的流通,维持这种商事的繁荣,那么势必要开辟新的商品,实际效果无伤大雅,但是利润前景又足够庞大的,茶叶自然是当然之选。
去年爆发于关中的那场瘟疫,在沈哲子看来就是一个绝佳的运作机会。河洛之地之所以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也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灵丹妙药又或葛洪医术精深,就在于河洛有着高效且周全的防疫手段。
这一整套防疫措施,可以说是从沈哲子过江北上、大量招抚游食难民,就开始进行铺设。尤其早年中原大战之后,河北百万生民的迁徙,如果没有配套的防疫措施,简直就是灾难。
茶叶对胡人而言究竟有着多大的作用,沈哲子不知医理,也就难作尽述。但他明白一点就是,秦汉之际的匈奴包括目下的五胡,没有茶叶哺养也没有因此绝种,后来的契丹、女真大规模的采购茶叶,撑起北宋相当比例的财政,也没有被养成天兵天将。
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物大概也是如此。
无论如何,若是能将茶叶在胡人群体中提前喂养成瘾,意义都绝对大得很。要知道所谓的五胡,眼下还仅仅只是闹腾起两个,若能提前掌握这一外贸利器,无疑会极大的增强战争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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