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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说道:“袁公待我确实厚爱。”
这话显是张扬的违心之语,程嘉也不戳穿,继续说道:“那在下就颇不解之了。”
张扬问道:“哪里不解?”
程嘉说道:“我闻之,明将军与袁本初并非旧交,袁本初今帐下所重用之士,要么是豫州右姓之名士,要么是冀州冠族之俊杰,而将军是并州人,与他们也大多无有交情,既然如此,袁本初为何待将军甚厚?”
张扬哑口无言,稍顷,问道:“足下到底想说什么?”
程嘉顺着自己的话,说道:“是了,想来想去,袁本初待将军甚厚,只能是因为一个缘故。”
张扬问道:“什么缘故?”
程嘉笑道:“此前冀州西有黑山群贼,北有强敌公孙瓒,袁本初自顾不暇,其於冀州立足尚未安稳,故此不得不忍耐将军,以厚待而笼络之。”
张扬皱起眉头,说道:“足下如再胡言乱语,恕我就要请足下出去了!”
程嘉不管他的话,自顾自继续说道:“可是不知明将军有无想过,去冬今春,袁本初已然把黑山诸贼剿灭大半,百万黑山之众,现只存张飞燕一部,且还已经被曹孟德、高干呼应袁本初,将之夹在了冀、并间局促的太行山谷之中,已难以再对袁本初造成大的威胁;又鲜於辅、苏仆延南下冀州求援,袁本初已与他们达成盟约,麹义已经进兵涿郡,将夹击公孙瓒,是公孙瓒很快也就不能再成为袁本初的威胁。
“在下斗胆,敢问明将军,再等到袁本初消灭了公孙瓒后,将军请自度之,袁本初可仍还会忍耐将军、厚待将军么?袁本初帐下的冀、豫诸士可仍还会坐由明将军据拥河内么?”
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程嘉来见自己是为了什么,以及被程嘉劈头盖脸的这些开场的话搞了个晕头转向,可是程嘉的这番话却是正正准准地说到了张扬的心窝里。
张扬默然不语。
程嘉笑问道:“明将军还要逐客么?”
张扬说道:“足下究竟来意是何,请明言之罢。”
程嘉说道:“河内南控大河,西瞰关中,北为冀州之屏障,东胁兖、豫之西境,於今之时,兵家必争之地也!可谓四方之心腹也!这等要紧的所在,待袁本初腾出手来,在下担忧,非只是明将军不能再占有此地,且将军的性命,也将忧矣!是以在下适才言道,‘君危矣’,这话,也正是在下想对将军说的开场白,……亦正是在下欲对明将军之所言。”
张扬沉默多时,问道:“这些话,是镇东叫你来对我说的么?”
程嘉依旧不肯直接回答张扬,还是反而提出问题,笑道:“在下还有一问,敢问将军。”
张扬说道:“足下请说。”
程嘉挺身昂立,目视张扬,说道:“敢问明将军,是否仍存踞坐河内,为一方雄杰之志?”
“足下此话何意?”
程嘉说道:“将军如有此愿,在下有一策,可足保明将军能够实现这个志愿。”
张扬“哦”了一声,看着程嘉,等他接着往下说。
但是程嘉接下来的话却好像是又把话题当开了,他说道:“自起兵以来,我主镇东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於今坐拥徐、青、兖诸州,外有豫州为羽翼,精兵百万,战将千员,早已是威震华夏,在下敢问明将军,对我主帐下的诸位上将,可有了解?”
张扬说道:“荀成、乐进、许显诸将,俱为镇东上将。”
程嘉说道:“还有一将,将军忘了。”
张扬问道:“何将也?”
程嘉说道:“徐荣。”
张扬恍然,说道:“是,徐荣确实亦一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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