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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舟被他蓦地推开,往后退了两步,堪堪站直身体,看向对面二人。
正好,对上陆仰止深邃如海,却电闪雷鸣、风起云涌的目光,“怎么回事?”
男人本该清隽英俊的眉眼此时显得格外摧灼,质问的口气丝毫不加掩饰,“我把人好好地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给我照顾的?”
他的大掌中攥着女人在墙上砸出血迹的拳头。
力道不敢太重,又不松手,痛怒交织,深深隐忍。
霍无舟和赫克托相对无言,只道:“抱歉。”
陆仰止薄唇紧抿,每看一眼女人手上的斑斑血迹,就觉得一股邪火止不住地往上冒,唐言蹊忙扯了下他的衣襟,“你别发火,不是他们的错。”
都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自己做错事,怪不得别人。
这么一想,就更难受了。
伯仁因她而死,她却还每天沉浸在风花雪月里。
霍无舟兜里揣着那枚钥匙扣,端详着面前的场景,最终还是没当着陆仰止的面掏出来,而是平静道:“陆总,兰斯洛特的死对老祖宗打击很大,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会经常上门叨扰,希望您届时行个方便。”
男人俊脸微沉,仍是不悦,但是到底顾忌着怀里的女人,没和他们闹得太僵,“滚吧。”
赫克托心有不甘,霍无舟怕他冲动,忙扯着他离开了。
陆仰止敛眉低目,望着怀里的女人。
明明只有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却仿佛从翻转的天堂和地狱之间转了个圈,瘦得脱了形。
心脏微不可察地拧紧,他揽住她的腰,在她耳畔低声道:“言,回去吗?”
唐言蹊问:“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他。
腿长在她身上,进不进去也不是陆仰止说了算的。
大约是她整个人已经完全失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种感觉让陆仰止既心疼又欣慰,他喜欢被她依靠,却又不喜欢见到她这般伤心绝望。
于是他长眉微拢,缓缓道:“不行。言,我不准你进去。”
唐言蹊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
“你若是自己想进去,我不拦你。”他道,“但如果你问我是否给你许可,那我的答案是,不行。”
男人俊美非凡的容颜上没有半点波澜,只用密不透风的黑眸圈着她的脸蛋,“现在还不是见他的时候,今天你承受得已经够了。回去好好休息几天,等结果出来,想来你再来,嗯?”
唐言蹊涩涩地开口:“好,我去做个笔录,我们就回家。”
男人“嗯”了一声。
她却忽然抱住他,把头埋进他胸前,“陆仰止,我们算是……定下来了,是不是?”
半晌沉默。
细软的腰肢猛地被男人健朗的臂膀收紧,她撞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低沉稳重的嗓音:“我曾经以为有另一条路是对你最好的,但是下午东庭打电话说你出事了的时候,我才突然明白,我不能再放你离开一次了。”
唐言蹊安静地听着,心酸得厉害。
只听他继续道:“虽然很多事情我想等解决完再告诉你,不过比起你从别人嘴里听说,我还是宁可把话说在前面。”
“我和庄清时一时之间断不掉,她们手里有你害死庄忠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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