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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那哥儿大惊失色:“你……你干什么?”
茶水四溅,钟怀珏猛地睁开眼睛,她懵了一瞬,伸手摸了一把脸,又扯了扯衣襟,那里也已经湿透了。
她怒喝:“哪……哪个兔、兔崽子……泼、泼我!”
圆脸哥儿连忙取出手帕,为她擦拭脸上的水渍,心疼道:“三娘,不知是哪里闯来的野蛮哥儿,上来就泼了你一脸水。”
他一只手捏着手帕在钟怀珏上脸挪动,一只手轻轻按压在钟怀珏湿透的衣襟处,冰冷的指尖若有似无的碰触着,与其说是在为她擦脸,不如说是在挑逗。
钟怀珏本就醉得不轻,此刻被他这么一撩拨,脑子更混沌了,她抬手抓住胸前不安分的手,含糊不清道:“好、好四郎。”
她脸颊上晕着两团酡红,扭过头看向钟佑的方向,她醉眼迷蒙,看见一堆摇晃的人影,她伸出手指着钟佑,大声道:“长风,踏歌,给我把、把这些人……打、打出去!”
长风和踏歌两个侍卫守在门口,闻言不仅没有动,还用刀拦住向往里闯的烧饼刘一家人。
钟佑看着指着自己的手,直接将之挥开。
钟怀珏不可思议,竟然有人敢冒犯她,她大着舌头:“大、大胆!”
她虽然喝醉了,但还记得不能暴露身份,于是她把“本官要你好看”这句咽回肚子里,正准备开口,就听见一个声音响起。
“小姑,你如今这模样我娘她们知道吗?”
声音有点耳熟。
她从浑浑噩噩的记忆里扒拉扒拉。
咋那么像她那几年没见过的七侄子?
钟怀珏八分酒意瞬间吓醒了三分,她使劲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再睁开,便看见了一张十分眼熟的脸庞。
她咽了咽口水:“佑哥儿?”
钟佑抱胸冷冷应了声:“嗯。”
钟怀珏瞬间清醒了,看见半趴在自己怀里,衣衫不整的刘四郎,连忙推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榻。
那刘四郎一听原来这俊秀的哥儿只是个小辈,他还以为是钟怀珏的某个受宠夫郎寻来了,当即不满道:“三娘,你这小辈也太不知礼数了,还管到长辈头上了。”
他伸出手想去拉钟怀珏的手,却不想被对方猛地拍开。
他白皙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刘四郎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钟怀珏,眼中含着泪:“三娘……”
钟怀珏头皮都有些发麻,她取过外衣连忙穿上,边系着衣带,边硬着头皮往下编:“佑哥儿,我就是在跟这个哥儿捉迷藏呢,对,就是捉迷藏!”
她的七侄儿可是还没有婚配,如此丑态,可不能在小辈面前显露。
说着,她还瞪了泫然欲泣的刘四郎一眼,警告意味明显。
刘四郎只好收起眼泪,心中疑惑,只是一个小辈而已,三娘怎么看起来十分惧怕他的模样?
钟怀珏若是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肯定会哭诉辩解,她怕的不是钟佑这个小辈,而是钟佑的亲生母亲,她的二姐钟怀玉。
在钟家二房,除了嫡出的孩子,她二姐最疼爱的便是钟佑了。
钟佑虽然不是嫡子,但或许是因为钟怀玉曾险些失去这个儿子,便对这个儿子更疼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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