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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雒阳皇宫。
“乱贼,一群乱贼!”
南宫嘉德殿大殿内,衣衫不整的刘宏正在嘶吼咆哮;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被他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侍立在左右的太监、宫女吓得跪在地上以额触地,噤若寒蝉。
刘宏面前跪着的紫袍老太监张让,任由奏章砸在头上,血珠滚落,口中大呼:“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从去年二月黄巾起义爆发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多了,可天下并未因为黄巾主力被剿灭而安宁。
在去年十一月,凉州湟中义从众胡打着响应黄巾起义的旗号反叛,以羌胡首领北宫伯玉、李文侯,宋扬为将军。
劫持时任凉州督军从事的边章与凉州从事韩约(后改名韩遂)二人,举为叛军首领;攻杀金城太守陈懿、护羌校尉冷徽,一时间声势浩荡。
今年三月,中原黄巾主力已灭的消息传入西凉,北宫伯玉等诸胡首领,遂改变原来响应黄巾起义的旗号,打着诛杀宦官清君侧的借口,率五万羌胡骑兵入寇三辅,侵逼西都长安皇陵。
今日,皇帝刘宏正是得到西凉叛军,逼近他老刘家皇陵的消息,龙颜大怒;若是祖宗的魂灵受到叛军的袭扰,那他就是老刘家的不孝子孙,且身为天下至尊的他颜面何在?
这对皇帝刘宏来说,不仅打了他的脸,还是对皇权的藐视和践踏。
“张让,尔不是常言四海升平,再无贼寇吗?”刘宏嘶声怒吼,因酒色过度的脸庞显得异常狰狞。
去年黄巾主力平灭后,巨宦张让马上在刘宏面前歌功颂德,对刘宏说天下已经太平了,各地百姓感念陛下恩德,纷纷望雒阳拜谢。
刘宏一听,非常开心,既然天下太平了,那他就应该回到西园,继续享受帝王的生活。
而今,西凉叛军侵逼西都皇陵,张让知道消息再也瞒不住了,赶紧跑到西园裸泳馆禀明刘宏,正在与宫女玩后入式的刘宏一听,瞬间就软了。
刘宏也没那个心情玩女人了,衣衫不整的跑到南宫嘉德殿,查看三辅送来的急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数万羌胡铁骑居然已经逼近西都皇陵了。
这下,刘宏瞬间就怒了。
“奴婢该死!”
张让连连告罪,他非常了解刘宏的性格,越是辩解,越容易遭到厌恶;只要赶紧认错,以他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就会得到原谅。
“该死?”
刘宏用御案上的奏章不停砸在张让头上,他好似有些累了,气喘吁吁的基坐在陛台上,指着张让恨声道:“你确实该…。!”
不过,当刘宏看到张让灰白的发根里流出血迹时,心又软了。
对着跪伏在侧的太监喝叱道:“没看到让父受伤了吗?还不快传太医!”
这就是刘宏常言:张侍常是我父,赵侍常是我母的原因。可见刘宏对张让、赵忠两大巨宦的尊敬与依赖。
两名太监赶紧躬身退下,刚出殿门,迎面走来一名同样身穿紫袍,面白无须,老气横秋的老者,小太监连忙双膝跪地拜倒:“拜见大长秋!”
老者不予理睬,快步进入嘉德殿,他急急忙忙来此就是听说老搭档张让,正在承受皇帝的怒火,所以赶紧来救场。
他就是被刘宏比作母亲的赵忠。
“陛下,大喜,大喜啊!”跨入大殿,赵忠口中大声报喜。
刘宏正在查看张让头上的伤口,闻声回首,对赵忠语气不好道:“喜从何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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