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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入口狭隘,锦衣卫并不能大批人马同时进入,一时间倒对付得过来,镖师们心下感慨司远道选营地的眼光属实毒辣。
方砍翻一个锦衣卫,武镖头无意间一瞥,却令他睚眦俱裂,“张长福——”
那厢,五大三粗的汉子手持大刀,距离司远道仅一步之遥,脸上挂着狰狞的笑意。
“你死了,想来那些蠢笨的读书人,肯定会方寸大乱。”
“等你死了,姓谢那小子也死了,我儿子就是荆州的神童哈哈哈哈。”
司远道神色自若抽出剑,割去碍事的袖袍,“竖子欺吾年老,吾手中宝剑却不老。”
二人力量悬殊,司远道并不与其正面硬刚,进退有度,颇有以柔克刚的意味。
谢竹青手中羽箭对着打斗的二人好一会儿,终究还是一咬牙,射向了跃进的锦衣卫。
箭上有毒,他不敢赌会不会射偏。
靠近葫芦口那面山上,几人正艰难往上爬。
两个小厮手中抬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小公子说是喇嘛,可做扩大声音之用。
真奇怪,喇嘛不该在庙里吗?
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小公子却还要吹笛子,大公子也真是的,不管就算了,还跟着胡来。
唉,真是那什么商子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可怜他们做下人的,跟错了主子,就是造孽啊。
闻下头武镖头所喊,兄妹二人于半山腰回身望去。只见几个护院抄着家伙想要往司远道那赶,却被锦衣卫拦住了去路。
至于拿着大棒槌想要上前帮忙的谢竹书,直接被张长福一脚踹开了去。
反令司远道分心,险些受伤。
谢玉衡回眸与谢明礼对视一眼,谢明礼点头,带着两个小厮先行。
谢玉衡拍拍肩头的朱雀,朱雀立马会意。
‘红衣小公子’慢悠悠跟在三人后面,一会儿摸摸树叶,一会儿拿木棍捅捅鸟窝。
余光注意着谢玉衡的小厮更加郁闷,往日里小公子是极聪慧的,怎的今夜跟地主家傻儿子似的,莫不是真的被鬼上了身。
想到此,两人都是一哆嗦。
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爬起山来也不呼哧呼哧喘气了。
感觉套个犁耙可以一口气犁三亩地了,抬着木制大喇叭走得飞快。
星光灿烂,青山黛染。
几许清风拂起红衣小公子的发丝,谢玉衡于山间树下举起漆黑的狙击枪,手指在扳机处悬停。
面如冠玉的小脸上一片肃杀之色,透过倍镜观察着打斗的二人,心中飞速计算张长福的下一步的位置。
只见谢竹书撑着大棒槌又一次爬起来,张长福狞笑着,抬刀就要砍去少年的头颅。
谢玉衡眸中划过一丝红光,手指落下。一颗子弹无声飞出,穿过喧嚣的夜,贯穿张长福脖颈射入后方泥土中。
张长福只觉颈部火辣辣的疼,似有什么东西从中穿了过去,有热流涌入衣服里。
未及他抬手去摸,谢竹书便拿着大棒槌狠狠往他头上敲去,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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