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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衡得知始末之后,亦是哭笑不得。
静候纸上墨迹由亮转暗,便拿着纸,去寻司远道。
老者右臂撑在棋案上,垂眸,细细阅过每个字。
少年捧着热茶,浅啜一口。
将适才在外行走,所受之冷意,尽数驱散。
“玉衡觉得,可在其中添加兵法相关之试。”
“可又犹豫,天下学子识字、通兵法,却不走科举的,少之又少。”
谢玉衡眸中有纠结之色。
如谢氏书院一般的武堂,文武都教,在大梁都为极少数。
除非官宦子弟,又或者富贵人家。
学武已是破费钱财,哪还有钱,再供孩子学习兵法。
司远道沉思片刻,“精武而不晓文,目不识丁,为莽夫也。”
“为师觉得,可在后边的考试,增加军事战略相关之策论。”
“且不论其字写得如何,一名良将,自当文韬武略。”
说着,老者伸手,揉了揉小弟子的发。
“若是那些纨绔进士,亦能像我家小玉衡这般。”
“为万民着想之心,吏部何至于改革科举。”
再过几天,就满十二岁的谢玉衡,已是许久未被人摸过头。
嗓音深处,带出几分不好意思。
“先生过誉了。”
“谓之此消彼长,爱民,有时或也困于民。”
“譬如武举,少不得要纠结几日,方下最后之定论。”
司远道听后大笑两声,语带宠溺道:“你这小家伙!”
“月有阴晴圆缺,你未满十二。”
“便能想得如此之全面,已算是奇才。”
“如视力考核,叫老夫来了,少不得也是要忘上一忘。”
谢玉衡指尖捻起一枚棋子,轻敲桌面。
解释道:“三弓床弩射程虽远,若瞄准之人,五十步外六亲不认。”
“百步开外,什么看不清,那也是白瞎了此弩。”
“故而,玉衡觉得其中视力考核,亦是极为重要。”
司远道抚着山羊胡子,默默的听着,眼底、心里尽是骄傲之色。
想来明年开朝之后,那些老东西,又双叒叕,被震掉眼珠子的模样,
他就忍不住想笑,起身拍了拍谢玉衡的肩,豪气万丈道:
“咱俩也许久未一起钓过鱼了。”
“走,今日陪为师钓个尽兴!”
司远道打发时间钓鱼,心情不好钓鱼,心情好亦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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