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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地张大了嘴巴吸气,胸中痛不可当。
一道猩红从嘴角蜿蜒而下,别样凄美。
骆可儿努力瞪大眼睛,仰头看着那只脚的主人:“为什么……”
一个穿粉红衫子的小宫女在旁磕头哭道:“贵妃娘娘到底犯了什么错,还请皇上明示!”
“贵妃娘娘?”君洛冷笑。
骆可儿高高地昂起头,眼神倔强,脸上却依然是楚楚可怜的:“我以为,纵使你心中已经没有我,至少也会愿意来同我说几句话,没想到……你这样待我,是因为她,对不对?自从去年回京,你待我就不似从前了……”
“从前?”君洛冷笑,“你还记得‘从前’?从前你不过是一个被遗弃的贱种,要不是我,你连在明月楼唱戏都只是个演丫鬟的命,南越朝廷之中谁肯称你一声‘公主’!”
骆可儿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却没有擦掉那两道泪痕。
她咬住下唇艰难地坐了起来,依旧仰头与君洛对视着:“不错……你待我的好,我一直记得……可是,我不是也帮你了吗?你若不跟我好,南越又怎会倾一国之力扶你登基!这场交易,我何曾占过半分便宜!”
“你还记得这只是一场交易。”君洛的脸色平静了些,但语气依然阴沉。
骆可儿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对峙良久,骆可儿擦泪泣道:“我自然记得那是一场交易。可是……可是你我的婚事天下皆知,难道可以不作数吗!你是南越的驸马,我是大梁的后妃,这样不是很好吗……从前你总说敬重我的身份,不愿为一时欢愉误我终身;可是现在天下皆知我是你的女人,你却依然待我相敬如‘冰’,又是什么道理!我的终身已托付于你,你可曾把我当作你的女人看待?”
君洛鄙夷地看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发出一声冷笑。
骆可儿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她终于缓缓地垂下头去,哀哀低泣:“正月十七日我嫁你为妻,正月十八日你君临天下,三月二十日我才得以进宫,嫡妻变妾,成了贵妃……那时我便已知道,你的心里,是没有我的--你为了那个女人不惜与南越撕破脸皮,全不顾自己根基未稳……这几个月来我苦苦替你周全,你却全不领情吗……”
她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君洛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高高地窜了起来。
他猛地俯下身,捏着骆可儿的下巴逼她站了起来,冷笑质问:“你苦苦‘替我’周全?骆可儿,你真的是为了我吗?”
骆可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慌忙移开目光。
君洛冷笑:“骆可儿,你们南越的胃口太大了!敢打我大梁的主意,你可得先掂量掂量,看自己能不能吞得下!”
骆可儿猛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我可以帮你的!阿洛,你知道我对南越的人没有好感,我愿意一直帮着你!有我在,他们的奸谋不可能得逞!”
“不用了。即使没有你,你父兄的奸谋一样不可能得逞。”君洛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语气平淡地道。
骆可儿的眼睛里,泪水再次涌了出来,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君洛见此,怒气更盛。
他缓缓抬手,在那张吹弹可破的脸上抚过。
骆儿吓得浑身发抖,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君洛的手上忽然用力,狠狠捏住那小巧精致的下巴,目光凌厉。
骆可儿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传递着她的无助和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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