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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垣说:“……‘雨荔秋垣’的‘垣’。”
乔海楼没料到会是这个字,愣了下,轻声念:“露阶晚砌,穿帘不度寒砧;雨荔秋垣,隔院稀闻怨笛。”他皱起眉,不解,这可不是个好字儿,寓意相当不好,“你爸妈为什么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
沈垣刚学会查字典时,他就去查了自己的名字,几乎找不到一个“垣”字组的好词,断壁残垣,雨井烟垣,雨荔秋垣,尽是破败荒凉。
这名字是他的亲生父亲给他取的,故意的。
他知道为什么爸爸给他取这个名字,因为爸爸厌恶他。
可凭什么他要回答乔海楼?沈垣抿了抿嘴唇,说:“不用你管。”
乔海楼问出口后才觉得自己失言,他料想沈垣也不会回答他,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便说:“你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不用你管’。”
沈垣是真不大想搭理他,这个大叔太聪明了,他得防着点。
乔海楼继续问:“那我问些无关紧要的总行了吧?今年几岁?”
沈垣看了看他,说:“二十。虚岁。”
乔海楼颔首,坦白说:“我三十六岁。”
沈垣:“实岁虚岁?”
乔海楼停顿了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的了,从前没觉得自己年纪大,听见沈垣说他才二十,忽然有些介意,把年龄往最小了报,其实再过几个月就是他三十七岁生日了。
可也没必要撒谎,既然沈垣问了,乔海楼如实回答:“实岁。”
沈垣微惊,动容:“你居然这么老吗?”他是觉得乔海楼三十岁了,可没想到有三十六啊!
乔海楼说:“我和你爸爸是同一辈人,你都要管我叫‘乔叔叔’,你爸爸四十岁,我能年轻到哪去。”
沈垣鄙夷地想,难怪这老流氓一叫就来,定然是年纪大了行情不好,就算有钱也没有什么年轻人愿意和他玩,所以才巴巴地跑过来。
连能当自己侄子、儿子年纪的男生都睡,可见是个品行败坏的老男人。
……不过算了,反正他又不是要和乔叔叔谈恋爱。
各取所需罢了。
到了酒店。
乔海楼出示身份证开了房间,沈垣可不拿身份证出来,他才不要留下和人开房的证据。
这次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出来寻欢作乐。
真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沈垣忽然心生胆怯,他在心底纠结地对自己说:沈垣啊沈垣,你真的要自甘堕落,和这种老流氓睡第二次吗?这样下去怕是会纠缠不清啊!
又想:这老流氓一看就是个老花花公子,肯定不会认真,玩玩有什么关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多痛快,可以肆意妄为。
沈垣自暴自弃地做出决定,来都来了,先爽了再说!
乔海楼问他:“先洗个澡吧。你先还是我先?还是一起洗?”
沈垣:“你先。”
沈垣趁乔海楼睡觉的时候换好酒店的睡衣,乔海楼冲澡挺快,十几分钟就从浴室出来了。
他关上水阀时,沈垣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垣接起电话,是黎麟打来的,这孩子担心地问:“哥,你还没到家吗?爸爸说让我给你煮醒酒茶,茶都凉了。”
乔海楼正巧从浴室里出来,只在腰上系了浴巾,露出健壮结实的臂膀胸膛,和半臂刺青。他看了乔海楼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骗弟弟说:“我想了想,还是直接回学校那边去了。谢谢小麟你给我煮醒酒茶,对不起哦,忘了打电话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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