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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
梁宵没能翻出自己的检讨,又翻了几个抽屉,攒了一把糖,剥开一颗塞进了嘴里。
少年霍阑那时严肃得很,远比现在不知变通,人生提前进入不苟言笑的夕阳红阶段。永远分不清开玩笑和认真的区别,几乎没有任何生活情趣可言。
小梁宵假装踩空,每次都会吓得霍阑扑过去接,屡试不爽。
少年时的霍阑不会下雪,气极了也只能严厉地批评他,一路屏息凝神抱着小梁宵戳回房间地上,拿过一摞稿纸让他写检查。
写过了还要朗诵,严格保证今后绝不轻忽大意,绝不任性妄为,一切以自身安全为最高宗旨。
小梁宵那时候没少被烦到崩溃,几次都想连夜在严肃的肥羊脸上画个猫。
梁宵翻出来支大号的记号笔,仔细想了想,为保稳妥,还是谨慎藏进了抽屉最深的角落。
“糖还能吃”
段明拿过颗糖,看了看生产日期“还好还好,我以为霍总连当年的糖都留着了”
梁宵笑了“其实挺多东西都是新的。”
段明愣了下“有吗”
“练习册都是新课标的了。”梁宵点点头,“沙发和床也都是新的,地毯原来被我烧出来了个小洞,这次没了。”
他其实不很清楚,霍阑究竟是怎么重新找到的和当年几乎完全一样的款式,找到这些需要花多少心力,又是什么时候就开始了准备。
记忆里的那些画面都被熟悉的
房间牵着,一点点重新拼凑起来,生动得呼之欲出。
梁宵攥着袖口,飞快蹭了下眼睛,眼疾手快,没收了经纪人正准备剥开的糖。
段明好歹被他掐了一路的胳膊,捏着空气愕然“我吃块糖都不行了”
梁宵也不太好意思了“楼下车里,有咱们买的。”
还得守在家里等霍阑收工,一整天的时间,这些都不一定够。
梁宵实在不舍得,护着那堆糖往怀里扒拉了两下,耳廓臊得发烫“也是这个牌子的,随便拿”
段明终于找着了个机会,当即起身退场,把他一个人扔下,大步流星下了楼。
梁宵遥遥站在楼梯口挥手送了走了经纪人,关上门,把客厅的顶灯也一并关了,走到窗前。
他担心霍阑,经纪人担心他,其实真避无可避地迎到了某个当口,大部分人原来都能撑得住。
但该有的熨帖也是不少的。
梁宵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停的车打了几次双闪,也拉开窗户,往下招了招手。
保姆车按了声喇叭,绕了个圈开出了小区。
屋子里陡然清净下来。
人影淡了,窗外的星光月色就跟着探进来,一点点在地毯上摹出熟悉的轮廓。
梁宵没舍得糟蹋卧室,挑了个抱枕,靠进沙发里,摸出手机。
人一忙起来,陡然闲了就变得格外不习惯。他这些年像个陀螺转得从没停过,这段时间有了着落,多多少少歇了几口气,也从没有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候。
梁宵点开微博,大略看了看半真半假的那些爆料。
星冠给出的应对方案已经很周全,只要照着做,几乎全然不必更多操心,一点错都不会出。
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梁宵看了几遍那份用来应付采访的稿件,背得差不多了,随手塞进沙发缝隙,枕着胳膊躺下,闭上眼睛。
他在这上面睡的时间其实要比卧室那张床多,霍阑时常学到深夜,他一个人闲得无聊,总要出来撩拨对方说几句话,做些没用处的事。
记忆里过分严肃老成的少年怎么看都无趣,无趣得叫人忍不住跟着操心,一辈子要这么该索然无味到什么丧心病狂的地步。
梁宵向来活得高兴自在,每每看了霍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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