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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中年男人开口阻止了我们在宿舍门口被人当成猴儿戏观赏。他没有哭,眼眶却很红,声音也透着几分激动:“素贞,这是孩子的宿舍,别在这里丢人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素贞,我记得奶奶告诉我,我妈的名字就是张素贞,而我爸,则叫叶天赐。
她拉着我不肯松开,还是我找了一个人少的凉亭坐下。
我不习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妈妈如此热情,将手臂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有些尴尬地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你有一段时间了,只是怕你不接受我们,所以……”爸对我说。
我突然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重新抬起头看着他们:“你们既然在A市,为什么不回去?奶奶盼了你们十几年,临死前,都希望再见你们一面……”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悲伤。尤其是我妈,差点又哭了出来:“小兮,不是爸妈不愿意回去,爸妈也有苦衷。”
“什么苦衷?”我却打破沙锅问到底。
她掩面抽泣,爸眼眶更加红了,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当年,你爷爷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尤其看你是个女孩,差点要把你妈打死。我们没办法,只好离开打工,中间吃了很多的苦,甚至差一点客死在异乡。”
“是吗?”我苦笑了一声。
之前我一直追问奶奶为什么他们不要我,可是奶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理由。我也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只是偶尔听村子里的老人偷偷提到过,爷爷也失踪了。
“小兮,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小兮……”她拉着我的手,眼泪不停地直掉,看起来很可怜。
可怜?
可他们可怜,谁又可怜我呢?从小就被人指着鼻子骂扫把星,从小就受尽排挤,如果不是奶奶一直维护我,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现在。
我将她的手拂开,有些木然地说:“我还有课,我先走了。”
“小兮……”
“再见。”我几乎落荒而逃,不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
可也因为他们,我一整天的思绪都是混乱的,心心念念奶奶的遗愿,渴望有一天我能够找到失踪的父母。可是当有一天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发现我只想逃。
于他们而言,当初抛下我也是情非得已,两个人生活已经艰难无比,更别提带上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可是,他们又想过我吗?
我深深吸了口气,仰起头,将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又憋了回去。
在图书馆坐了两个小时,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最后匆匆收拾好了东西离开。
可是就在我刚出图书馆的时候,我却被一群人拦住了。
为首的人正是井文峰。
他恶狠狠瞪着我,即使在夜色里,我也能从他的视线里捕捉到怨恨。这条路是我通往寝室最近的一条路,只是走的人比较少,可是井文峰却能准确无误在这里堵着我,摆明了是早有预谋。
果然,他一个动作就让人将我围了起来,冷笑着朝我走近:“叶兮,怎么,亲生父母团聚,不高兴吗?”
我大惊,忍不住收紧手:“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盯了你一整天了,咱们之间恐怕要好好算一笔账了。”井文峰咬着牙,眼里含着盛怒,“你三番两次让我丢脸,尤其是在民俗山庄的时候,是你搞的鬼吧?”
这个时候,装聋作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我摇摇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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