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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亭安目光凶恶,瞪着微笑以对的朱浩。
朱浩面带促狭神色,故作惊讶:「岳当家,你这眼神,是要杀了本官吗?但你好像恨错对象了吧?本官可是受害者,因为你在本地闹事,本官还被牵连,被锦衣卫拿去审问多日。」
岳亭安道:「朱知府受牵连,是因为矿场生铁被人转运走,跟咱们这些人无关。」
朱浩笑道:「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不过也无妨,骆镇抚使想必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主动揽责,那事情就到此为止,不必牵连扩大。若是你非要执迷不悟,案子闹大了,你岳家上下恐怕就真的……呵呵」
本来岳亭安准备同意的,见到朱浩这副「嘴脸」他就闹起了情绪,想要抗争到底。
朱浩道:「还在等你派去京城的人游说,希望有好消息传来?别期待了!你岳家的罪名,其实在公堂上说得很清楚,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卷进这案子,这牵扯到陛下跟当朝杨中堂的纷争,谁敢往里扎,谁就要被淹死!这潭水比你想的深多了。」
「现在能保你的人,只能是锦衣卫,因为他们也怕此事继续牵连扩大,所以锦衣卫在商量跟户部合作开矿的同时,双方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息事宁人,尽可能避免事态扩大,减少对陛下声望的影响。」
「或许回头就有人试着传话给你,让你咬牙坚持,有人想把事往大了整,但真到那个地步既保不了你自己,更保不了岳家,何必要做无谓之争?」
「这里便是供状,公堂上你不肯承认,那会儿你希望有锦衣卫出来保你,现在锦衣卫骆镇抚使果然送了一条活路给你,你若还不肯接受,那就太遗憾了!」
说着,朱浩把公堂上本该由岳亭安签押的供状拿了出来。
「有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自行往里面补充,笔墨纸砚都已备下,补充好了,签字画押后,明日再过一次堂,接下来你就可以前往山海卫戍边,就近嘛,不用你去西北苦寒之地,总好过背井离乡吧?」
岳亭安咬牙切齿:「朱知府真是考虑周详。」
朱浩笑望着骆安道:「不是本官考虑周详,是锦衣卫兼顾了方方面面的利益,是这样吧?」
骆安抱拳道:「都是为陛下和朝廷做事,不敢贪功!」
岳亭安目眦欲裂。
朱浩道:骆镇抚使,既然把话传给他了,还是给他点时间考虑吧……或许该给他准备点速死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岳亭安一听,这是要用他的生命来恐吓?
骆安冷冷打量岳亭安一眼道:「若他不肯认,就只能公事公办,锦衣卫并不怕事,还望朱知府在审案时,能手下留情。」
「一定,一定。走,咱喝酒去!」
朱浩跟骆安有说有笑离开了牢房。
……
……
岳亭安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官官相护。
「先前还势不两立的两伙人,就因为是官,就可以把我岳氏一族当成牺牲品,堂而皇之要别人揽下罪责?以后跟谁打交道,也不能跟官家人打交道!」
岳亭安晚上一边在研究供状,一边在那儿自怨自艾。
狱卒听不得唠叨,走出来喝骂:「不开眼的,吵什么吵?让你写就赶紧写,写完给大人送过去。说得好像你们岳家以前没人当过官一样……」
岳亭安大声道:「本地朝中有人的家族多了去,难道衙门敢一个个都给拔了?」
狱卒嘲笑道:「人家至少没有不开眼,去跟官府作对,就你这熊样,还敢带人去朝廷的矿场闹事?真不知死字怎么写是吧?上面交待了,你供完了,明天就把你转运走,不供,就等着吃断头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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