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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好法子证明你怀的不是孽种吗?”卫简铎森然笑了笑,“叶宝葭,其实本王倒是心中很敬佩你,若你还没有有孕,我倒是愿给你一条生路,可惜啊……”
“不必了,我看你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叶宝葭冷冷地道,转头看向杜冯和郑炎,“杜大人,郑大人,听本宫的懿旨。”
杜冯和郑炎怔了一下,肃然道:“是。”
“事出危急,先帝在天之灵必能谅解,北周江山,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这乱臣贼子之手,”她一字一顿地道,“安郡王之孙卫霖,过继于陛下为子,太傅秦威、太师宋平章、怀化大将军霍雎三人立为辅国大臣,辅佐登基,叛贼卫简铎即刻诛杀,不得有误!”
“谨遵娘娘懿旨。”
“贱妇尔敢!”卫简铎双目赤红,怒叱道,“我乃先帝之子,天命所归!”
叶宝葭看也不看他一眼,抬手撕下了自己的裙摆,蘸着卫简怀的血迹飞快地写下了几行字,将它递给了身后跟着的卢安:“若是南陈有何异变,将此血书想办法交给南陈天子和皇后,能挡一时之灾。”
卢安接了过来,困惑地道:“娘娘为何要现在……”
说时迟那时快,叶宝葭一抬手,握住了杜冯腰中的刀,只听得“锃”的一声,刀刃出鞘,那闪着寒光的刀刃朝着她的脖子抹去。
结发同心。
生死相随。
陛下,既然你已经实践了你结发同心的诺言,那现在该我实践承诺了。
生同衾,死同椁。
但愿来生你我还能有缘,做一对蛱蝶情深的夫妻,真正白头偕老。
“住手!”
那熟悉的声音划破耳膜,凌厉中带着几分惶急。
叶宝葭的手一顿,那刀刃却止不住去势依然直奔脖颈而去。
一只手掌迅疾地伸了过来,硬生生地握住了刀锋,另一手在叶宝葭的腰上一揽,脚尖一点,借力卸力,转了一圈将人拥在了怀里。
宽厚的胸膛、有力的臂膀,还有那滴着血的手掌……
叶宝葭倏地一下抬起头来,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卫简怀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跃而起,脸色煞白地抱住了她。
“陛下……你……”叶宝葭的手脚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只能拼命地抓着他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语声喃喃,“我……这是在做梦吗……”
“自然不是做梦,”卫简怀傲然环视四周,最后目光冷厉地落在了卫简铎身上,森然道,“皇兄送朕的大礼还没有奉还,朕怎么敢先行一步呢?”
何丽娘仿佛见了鬼似的,浑身仿佛抖筛糠似的,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你不是中了毒了吗……怎么还能说话……”
“不可能……不可能!”卫简铎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卫简怀从口中吐出一个干瘪的血包来,扔在了卫简铎的跟前,抱怨道:“这是什么血?太腥气了!”
李德一边着急地替他裹着手上的伤口,一边小声道:“陛下,羊血,是腥臊了些,不过干净。”
叶宝葭被卫简怀抱着,直愣愣地看着他,猛然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用力地揪紧了他的衣襟,眼泪无声地涌出了眼眶。
“朕没事,别怕。”卫简怀低头在她发髻上蹭了蹭以示安慰。
“我不信!”卫简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声音嘶哑得仿如一头困兽,“那秘药只要吃了后喝了酒便是剧毒,你连喝了这么多杯烈酒,怎么会没事?”
“你以为你的把戏能瞒得过朕?”卫简怀轻蔑地勾了勾嘴角,“酒能活血,加速任何毒物的发作,朕自然半点都没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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