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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绍洋在心里叹了口气,感到挫败。
只好换回了正常的语气,指了指徐酒岁身后已经开始做设计图的joker:“完全没头绪?是不是慌了?”
他凑的有些近,并且在徐酒岁来得及躲开前,抬手替她将面颊边的碎发别至耳后,冰凉的指尖仿佛不经意地扫过她的面颊。
徐酒岁皱眉。
“再不快些真的要被落下了,”许绍洋却在这时候恰到好处地提醒,同时用只有他们两让人能听见的声音缓缓道,“别说师父不袒护你,我那位友人只可能接受中式传统,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惹人笑话晓得了啊?”
他嗓音平静,像极了曾经成百上千次,一只手撑着画架,一只手握着铅笔耐心给她讲新的设计图的优缺点。
回到千鸟堂,处处是回忆。
她讨厌这样,随意当初才走的远远的。
“不要你教我,我不知道要做中式传统么?”徐酒岁倔强地说,“本来就知道的,被你讲出来就怪怪的了你这是作弊。”
“不好么,刚才你还以为我给别人作弊。”
“对,你就是这么一个充满了不正义的人。”
许绍洋笑而不语,只是冲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别废话,赶紧动手。
后者撇撇嘴,光明正大地对着男人翻了个白眼,表示急什么,拼实力又不是拼速度。
这副样子倒是让许绍洋想到了她以前,两个人还很好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同他露出孩子气的模样。
这点怀旧心思歪打正着地戳中了许绍洋心中那并不多的一丝丝柔情,所以他并没有跟她计较她翻白眼的时候有多不尊敬,而是抬起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在她来得及抗议前,又飞快地收回了手。
扔下了一句“抓紧时间”,男人转身离去,还体贴地顺手关上了门。
徐酒岁:“”
只留下了徐酒岁脸上还挂着一脸的尴尬和不情愿,那句“别碰我”来不及说明,甚至脸上的僵硬都做给了鬼看。
不得不说许绍洋还真是挺了解她的,知道她想说什么,更知道她想说的必然不是他喜欢听到的。
所以她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徐酒岁深呼吸了一口气,收起了脑子里那些胡思乱想,坐到了饭团脑袋旁边的那个画架旁。
那个画架靠在床边,阳光从外轻洒而入,徐酒岁微微眯起眼,捏着铅笔。
回想起许绍洋说的承载者信息——
挑剔,男性,三十岁。
低调且循规蹈矩,性格沉闷古板,正规社会职业。
这不就是她的薄老师么?
如果是薄老师的话,会希望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纹身去遮盖她手臂上的伤疤呢?
徐酒岁撑着下巴,觉得如果这样带入自己的创作热情忽然提高了很多虽然事实上,她觉得薄一昭宁愿去美容院跟别的妇女挤一挤一块儿排排坐做光子嫩肤去疤痕,也不愿意纹身。
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这时候她听见旁边的饭团脑袋忽然说:“你也是许老师的关门弟子吗?续九千岁之后的?”
徐酒岁盯着画纸,沉默了下:“我只是跟着他学手艺,并不是他的徒弟。”
她想说我没你们这么稀罕这件事,所以你也不用对我敌意那么深,我想要赢了你只是因为我来取走我的东西,至于你不能顺利拜师
只是因为许绍洋心高气傲,不愿意接收你们这些野路子。
大家都是被他逼迫的天涯沦落人,何苦对她冷鼻子冷眼的?
徐酒岁觉得自己态度绝对够好,但是没想到对方听见她的说辞,反而冷笑了一声:“许老师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先收了九千岁,又收了你你们女人是不是都没有良心,不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学了手艺便拍拍屁股想要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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