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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庆帝翻阅过后,把小册子狠狠掷于案上,沉声道:“带华贵妃来见朕!”
室内气氛凝重,华贵妃走进来时,心中一沉。
“皇上——”
昌庆帝示意朱洪喜把小册子拿给华贵妃看。
华贵妃伸手接过,一张张翻阅,到最后已是汗流浃背。
那小册子上记载着近二十年来长春宫悄无声息被处置的奴婢们。无一例外,那些人都是中了夹竹桃的毒而死。
用这种方式把不老实的奴婢们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她一直是满意的,而此刻,小册子上记载的每一条人命,却成了她毒害太后的有力指控。
华贵妃一下子瘫倒在地。
“华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昌庆帝看着曾经的宠妃,只觉心中发堵。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究竟是怎么狠下心肠害了一条又一条性命,这其中还包括他的嫡子!
“皇上,臣妾虽然知道夹竹桃有毒,用它处置过一些犯事的奴婢,可太后的毒,真的不是臣妾所下啊!”
华贵妃哭得梨花带雨,跪行到昌庆帝跟前,伏地恸哭:“皇上,您想想,臣妾没有任何理由害太后啊。臣妾是太子的生母,已经贵为贵妃,于情于理都没有害太后而让自己置身险境的理由。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昌庆帝居高临下看着华贵妃,冷笑,一字一顿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怕太后有朝一日从皇后那里得知你曾害了嫡皇子的事吗?”
华贵妃大惊,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皇上,您说什么?”
昌庆帝疲惫闭了闭眼:“华贵妃,到这时候你还要蒙蔽朕吗?传邓安——”
不多时邓安现身,默默跪下。
华贵妃彻底白了脸,等邓安在昌庆帝的问询下再次说起往事,自知有口难辩,厉声道:“邓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本宫绝饶不了你!”
“够了!”昌庆帝面无表情,眼底一片悲凉,“华贵妃,你谋害嫡皇子在先,毒害太后在后,更是毫无慈悲之心,手上沾染无数鲜血。这样的你怎么配主持后宫,更不配将来入主慈宁宫!”
昌庆帝背过身去,淡淡道:“念在你生育了太子,朕给你留个体面,白绫和鸩酒,你选一个吧。对外,朕就说你愧疚太后中毒一事,抑郁而亡,也算是全了太子的颜面了。”
“皇上!”华贵妃满脸不可置信,“您不能啊,臣妾真的没有毒害太后——”
昌庆帝早已不愿多看这蛇蝎妇人一眼,喊道:“朱洪喜,送华贵妃回长春宫!”
朱洪喜走至华贵妃身旁:“娘娘,请吧。”
华贵妃浑身一震,挣脱了朱洪喜的手,喊道:“皇上,您让臣妾见见太子!求您了,看在臣妾伺候了您二十多年的份上——”
朱洪喜看向昌庆帝。
昌庆帝背转着身,没有回头,声音听起来尤为陌生:“朱洪喜,去东宫传朕口谕,就说华贵妃病重,特许太子前往探望。”
华贵妃被送回了长春宫,太子很快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去。
“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屋就看到披头散发的华贵妃,太子大惊。
“你们都出去。”华贵妃道。
长春宫的内侍宫婢们闻言默默退出,朱洪喜带着数人却纹丝不动。
华贵妃眼一瞪:“朱公公,太子来见本宫,是皇上亲口答应的。莫非连我们母子叙话,你也要在一旁听着?”
朱洪喜行了一礼:“奴婢不敢。奴婢在外面候着,娘娘和殿下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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