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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过分?”那叫周谷的一抬手,把手中的卷轴展开,竟是一幅古画,他把画随手往桌子上一铺,画中金光闪闪,竟然是一幅佛像。
佛像绘制的庄严肃穆,目中隐现慈悲。
“仔细看清楚,这可是唐朝薛稷的画。”
周围客人们忍不住议论纷纷——“周少又和费少打赌,这次不知赌什么,怕是费少要吃亏。”
周谷放声大笑,很是得意:“现在我拿出和褚遂良齐名的书法家的作品,它就算是一幅画,那也是薛稷的作品,这你总不能不承认,快点儿,费清,愿赌服输,叫爷爷。”
费清脸色涨红,咬牙切齿。
瞿西平摇头失笑:“你们两个小皮猴子又闹什么,周谷,你们想闹出去闹,别在这儿捣乱。”
“瞿先生,不是不给你面子,问题是上次我替他洗了半个月臭袜子,这回要是不占一次便宜,我可不甘心。”
场面一时僵硬。
刘康叹气:“周谷这小子平时就混蛋,这次倔脾气上来,怕真要搅了你的局。”
瞿西平也无奈,要是平时,他才不管这些小辈们怎么闹,可在自己的生日宴,若是闹得过分,他也失了面子,不免有点儿焦虑。
一堆人围着看画,指指点点,竟然多是看热闹不嫌热闹的,没办法,即便这是瞿先生的生日宴,可法不责众,之后就算瞿先生怪罪,也该找周家和费家,总不能怪到客人们的头上去。
廖燕也挤过去看了几眼,此时见两个年轻人互相怒瞪,谁也不肯退步,眼见要闹出事来,便轻声笑道:“这画是女人画的。”
她一开声,声音清亮至极,十分悦耳。
费清顿时抬头,脸上也露出一抹激动,周谷蹙眉,瞥了她一眼:“你是谁?懂不懂画,我请吴老鉴定的,这正是唐朝的古画,印章也是薛稷的印章,你不懂便不要乱说。”
廖燕点头:“是唐朝的古画,印章也的确是薛稷的印章,但它还是女人所画,笔调婉约,转折处偏于柔美,用笔虽然极力模仿,细节处还是不同,你不如拿着画再去找吴老问一问,看看他怎么说?”
不得不说,廖燕的言谈举止,流露出来的自信很吸引人,费清立时就信了,周谷虽不以为然,却也一时间提不出反驳。
“反正也是再去请吴老看一看,早一时晚一时又有何妨?”廖燕微笑道。
周谷还没说话,费清已经跳脚:“没错,再去让吴老鉴定,否则我可不认。”
迟疑半晌,周谷冷哼一声,“罢了,就让你心服口服,小丫头,这画若是薛稷的,我非让你瞧瞧厉害。”
说完,两个小魔头终于走人。
刘康忍不住敲了敲廖燕的脑袋:“你这孩子插什么嘴,万一惹到他,有的你麻烦。”
廖燕笑眯眯扶着刘老回座。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座位上,见她始终不急不躁,从头到尾都镇定自若,也不免对她刮目相看。
居然连古董字画都精通?
瞿西平越来越感到她的出身不一般,都忍不住去琢磨,还残存的古老世家里面,有没有哪一家姓廖?
奈何实在想不起,目光无意间落在廖燕的脖子上,忽然灵光乍现,惊道:“小廖,你们家和济南于家可有关系?”
廖燕一怔,莞尔:“没想到瞿先生还知道于家,实在难得的很,自我太奶奶嫁给我太爷爷以后,济南于家根苗断绝,现在也只有我们一家后人而已。”
瞿西平一呆,愣愣地看了廖燕许久,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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