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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伍贺莲终于匆忙赶回。门打开的刹那,惊醒了顾晓晨。她扭头望去,只见他绷紧了俊容,神色有些异样,可也瞧不出什么情绪。而他的手上,竟然离谱夸张地提着一只大口袋。
那只口袋里满满都是卫生棉,大的小的,各种各样的,有翅膀的,没有翅膀的。天!怎么这么多的卫生棉,这都够她用一年了吧?
顾晓晨惊呆了,原本还想说话,可是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伍贺莲走到她面前,将那只口袋放在床旁的桌上。
“怎么买那么多?”好半晌才找回了声音,顾晓晨好奇问道。
伍贺莲一张俊容阴沉,有可疑的红晕染起,沉然说道,“不知道你用哪种,我就每种都拿了。”
默了下,又是冷淡的补充一句,“以前没买过。”
顾晓晨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他,这样的他,小腹还在隐隐疼痛,心里的伤却更疼。她轻轻别开脸,不去看他。可是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贴着脸庞流淌而下,湿了枕头。
伍贺莲站在床沿,他低头望着她,只见她侧过头突然流泪。她仿佛是刻意地扭头,让那些泪水统统落在了枕头上,她难道以为这样他就瞧不见了?有一股莫名的怒气和烦闷,同时缠绕于心头,更多得却是怜惜。
而他却还当她是在肚子疼,弯腰凑近她问道,“晨晨,很疼吗?”
像是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哭泣的理由,顾晓晨发出动物似得啜啜哭泣声,呜咽着点头。
伍贺莲有些手足无措,急急说道,“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要,我睡一下就没事。”顾晓晨摇了摇头,泪水也随之簌簌落下。她抬手去擦眼泪,不让自己继续哭泣。方才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小腹的疼痛好转了许多。她强撑起身体,半躺起身。
伍贺莲急忙伸手扶住她,搀着她走向洗浴间。
衣服也沾染了血迹,更换了睡衣之后,顾晓晨感觉身上也没有难过了。她走出洗浴间,玻璃门一打开,就瞧见伍贺莲站在门外边儿等候。他又是搀着她走回床上躺好,这样的举动如此自然,没有丝毫生疏。
顾晓晨躺下了,他替她盖上了小被子。
她觉得有些困了,可是却不想闭上眼睛。他就坐在床畔,那么近的距离。他的手还握住她的手,那么温暖有力。她眯起双眸,眯成狭长的缝隙凝望向他,动了动唇,忍不住呢喃,“后来……我有去的……”
喃喃地诉说,她却并没有把话说完,心里默默说道:只是没有找到你。
伍贺莲眼眸一紧,瞧见她慢慢地合了眼。
意识开始渐渐朦胧不清,顾晓晨感觉整个人昏沉。
他的俊容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她安然睡着了。
顾晓晨又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里,她依旧发疯似地寻找第六座会堂。
尽管没有找到第六座会堂,可是那个寻找的人却突然出现了。他站在她面前,仅仅几米的距离。四周太过昏暗,夜空里的烟花雨还在盛开,绚烂的目光,遮挡了视线,像是永远永远也不会停。
她站在原地,只怕来不及,开口焦急地喊道,“阿贺。”
当天晚上,伍贺莲并没有离开。
原因?他的理由也十分光明正大,房门被他踹坏了,没办法上锁。显然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不安全,于是他自己打了地铺,睡在了地上。就像是那个晚上一样,他倒也已经习惯,自顾自地行动,不管她反对。
房门第二天就找人来修了,还换了新的门锁。
修好门,师傅走了。
伍贺莲将钥匙递给她,徐徐说道,“钥匙。”
顾晓晨接过钥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几天不用上班,如果被我看见你,你知道后果。”伍贺莲冷硬的语气,威胁说道。
顾晓晨抿着唇,将钥匙握紧在手中。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而后转身走了。他一走,顾晓晨无声叹息。扭头的时候,瞧见了玻璃鱼缸里的两条小鱼,还在自在地游来游去。她走向那张桌子,想要从抽屉里拿饲料。一打开抽屉,只见一包已经打开的饲料,另一包则是密封没有打开的饲料。
这一包金鱼饲料,曾经在她的门口放了一夜。
她不舍得扔。
伍贺莲先是回银申换了身衣服,再开车去伍氏公司。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前往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金融投资部。伍贺莲离开伍氏已经有段时间了,虽然他离开的原因成谜,突然回归伍氏出任副总的原因同样成谜,内部也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可是众人对他,依旧是尊崇敬畏,并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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