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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关上的大门,张二勇颓然的蹲下身子,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将脑袋埋在了臂弯里。
温热的泪水汩汩的涌出来,打湿了他的袖子,这个憨厚老实的青年,第一次听到心碎的声音。
明明万般的不舍,却只能放弃,明明是他的,却被人生生夺走,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是那样的卑微,那样的无奈和无力,就像蝼蚁一样挣扎在权势的压迫之下,挣扎在等级森严的世界里,被横刀夺走最爱的人,却还不能对她道明事实…。
他仿徨无力,孤立无援,愤怒和仇恨等情绪在心头交替着,折磨着他受伤的心……
一夜的时间不知不觉得过去了,东方泛白,张二勇疲累的站起身,蹲了一夜腿都麻了,只是他没感觉出来而已,如今乍然起身,差点儿一个趔趄栽倒在那里。
幸好他及时扶住了墙壁才没有摔倒,站了一会儿,腿依旧麻的利害,几乎都抬不起来了,但是怕被她发现,他不敢逗留,只好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去了……
他去了一家车行,雇了一辆车,没有回桃花村,而是直接往青州去了……
沈德俭心事重重的回到靠山屯儿,到家后,简单的看了一圈家里的新房子后,夜晚没心思品评,就心急火燎的赶往了桃花村。
他要问问老张大哥,二勇这孩子犯浑他管不管?反正不管咋地,他就是不同意退婚,也不同意他去当兵,依他的意思,就是让老张大哥把那混小子揍一顿,揍老实了再让他现在就跟兰儿成亲,也好把他栓住了,另外也省得别人在惦记他兰儿了!
到老张家后,张兴旺正好坐在自家门口儿的大树下乘凉呢,老哥俩一见面,顾不上寒暄,都迫不及待的说起了张二勇的事儿。
原来,几天前二勇留下一封信和五十两银子离家出了,信上说他去投军了(也没说是去哪),只叫他们不要惦记他,说他很有可能几年后才能回来……
老张头发现这封家书后,急的两只眼睛都窜花了,想去找又不知去哪里找,不去找又不放心,这两天天天蹲在大门口儿,眼巴眼望的望着村路的尽头,就希望那小子只是一时冲动离家,自己还能会来…。
等想到,等来等去等来的不是二小子,倒是他的二亲家,还给他带来了一个让他绝望的坏消息。
听到二勇竟然跑吉州去退亲了,老张头幻想一下子破灭了,二勇有多在意兰儿他不是不知道,既然他都能狠下心去退亲了,可见是决议要走,不可能回来了!
这个消息一下子把老张头给打击到了,这个要强了一辈子的男人,当年家里着火,欠下一屁股债还下了大牢都没掉一个眼泪疙瘩的人,现在竟急得抹起了眼泪。
“这个混小子,这是闹哪样啊?好好的生意他不做了,好好的媳妇他不要了,当什么劳什子的兵嘛,要我的老命哇……”
沈德俭也急的连连唉声叹气,他还指着让老张大哥做主,把二勇给劝住,好让俩孩子尽快完婚呢,现在人都走了,还上哪劝去啊?
沈德俭听到老张头说得消息,也被打击够呛,勉强安慰了张兴旺几句,就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回去时,靠山屯儿的村民们已经知道他回来了,纷纷上门探望。
老太太刘氏和沈德贵、沈德宝两口子,沈秀英一家、沈秀云一家也都来了,屯子里差不多的人都来了,都围着沈德俭问东问西,嘘寒问暖。
“老二啊,正好你回来,兰丫前段时间雇大伙儿帮她开荒种的地都种完了,还有那鱼塘也挖完了,大家都等着算账拿工钱呢!”说了几句话后,沈德宝提起了正事儿。
沈德俭忙说,“兰儿在吉州那边儿走不开,就是特意嘱咐我回来给大伙儿发钱的,大哥待会儿你帮我算算都该给谁多少钱,算明白了我马上给。”
沈德宝听了,回家取了一个账本子,帐本子上已经把该给谁多少工钱算的明明白白了,他把帐本子放到了沈德俭的面前,让沈德俭照着账本子给大家开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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