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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可惜之外,查文斌对这个女更多的便是可敬:“一个弱女有如此胸怀实在不当自缢,我查某人是一介小道,尽当会全力照顾姑娘的身后事。你闭上眼,一会儿我会送你一程,早日脱离这疾苦。”
翻掌,结印,双手直探那女双眉之间,取银针一根,长约一掌缓缓刺入;再取一根由天灵入,两针交汇为封住这女的阴阳两气,大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被招上来的这女亡魂不会落入黄土,一个时辰后若银针不取,则亡魂消陨,不过对于查文斌来说,一炷香的时间足矣。
取五色令旗一枚,左右挥舞三下,双脚盘坐,查文斌令旗指着那女亡魂轻轻一挑道:“天地化气,阴合阳神,上气下降,二气交腾;灌注兆体,变吾真身;乘风驭气,身外有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附!”
附,即为附体,亡魂是可以附体的,所以才会有鬼上身,眼下的袁小白不过是一具活死人,那女的亡魂在令旗的指挥下轻轻“飘”至小白的身体上方,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朦胧,隐约可以看到小白的喉咙处有一个吞咽的动作,再接着那女便也消失不见。
看着地上的那个女人脸上有了一丝鲜活,查文斌咳嗽了两下,他真的已经很虚脱了,再有一炷香的时间,袁小白你就该有一条重新属于自己的命运了,或许到那时你也不会知道我是谁?“忘了我不要紧,但是从今以后,你便是她的命运了,她下一世为牛为马只因你这一世用了她的阳寿,小白,你可知这是你的恩人,你切莫要忘了她啊。”
轻轻割开那棺材里女的中指,她的血已经开始凝固,查文斌费了劲勉强从指间挤出几滴黑紫色的血,这血便是人精。把它轻轻涂在袁小白的口中,已经附体的魂遇到了自己真身的血会有本能的反应,她会试着去驾驭这具身体,就好比是一辆车和属于这辆车的钥匙终于匹配上了。
果然,地上的袁小白开始抽搐了起来,起先只是手指微微动弹了两下,接着便是手脚和身体,等到小白的眼睛开始睁开并且上翻的时候,她的舌头不知不觉的也吐了出来。那个吊死的女人终于驾驭起了这具皮囊,查文斌知道,此刻小白的身体正在大量的消耗着那仅存的一点点自己给予她的阳气,于是他也只能叫老夏过来帮忙。
真的力气很大,老夏后来说道:“女人哪里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比逮过年猪要费劲的多了,我一个人压在她腿上硬是毫无办法,跟牛一样。”
被亡魂“激活”后的袁小白是属于附体状态,此刻查文斌要做的便是替命,要想替命就要改名,从此以后袁小白就再也不是袁小白了。
地狱之门是开启的,无尽的黑暗尽头把这里打造成了原始状态的幽冥地府,一个没有主宰的世界。轻轻的,查文斌终于坐在了那副血淋淋的地图上,闭上眼之前他又看了一眼被老夏按着的那个女人,他轻声道:“小白,再见了……”
一本用篆体写着“生死簿”的线装本被缓缓打开,这也是那位李神仙留下的,第一页空空如也。查文斌终于明白何为地狱之门,这里的确就是地狱,一个现在由他查文斌主宰的地狱世界。
缓缓的,袁小白的名字八字被写上,只不过下一秒她的名字又被重重的划去。再一秒,冷怡然的名字被写上……
“嘶”得一声,那一页纸被查文斌闭着眼睛撕扯了下来。点燃,化水,突然拔下那棺中女的银针,同时他喝道:“老夏,给小白灌下去!”
第二根银针拔下,小白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直,再然后,她的喉咙又动了一下,再然后一阵青烟过后那个女的尸体迅开始枯萎,而此时的小白却开始慢慢的软化,她不再闹腾,安静得就像是一个睡着了得孩……
从此,这世上曾经有一个叫作袁小白的女已经消失,从此在另一个地方,一个叫冷怡然的姑娘开始重生……
门外,袁先生紧紧攥着拳头:“一定要离开我吗?”
查文斌虚脱的点点头。
“我真的再也不能见她?”那个曾经几次起落的男人放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的头忽然全部就白了,看着查文斌的表情,他知道,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再见到她,可终究她还是走了,虽然她还活着,可她再也不会是自己的女儿。
“我跟顾教授谈过了,那个所长是个可靠的人,她的女儿去年在美国加州出了意外,小白过去应该不会吃苦。”
“我会看着她。”说着,查文斌弯腰便要上车,他顿了顿又回头道:“眼下为了让她能先适应,还是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比较好,或许将来我会找到办法,袁先生您保重。”
车一夜奔袭,目的地是一省之隔的浙江,在那里有一座大院,院门口一位老人已经在翘企盼。老人的手中拿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她女儿的生前,一张是今晚即将要来的那个人,虽然他是科学工作者,本该拒绝如此荒诞的请求,即使对方是他的多年好友顾清和。可是当顾清和拿着那个孩的照片给自己看时,他已经彻底瘫软,因为这个人和自己那个一年前已经逝去的女儿竟然是如此的相似,以至于自己根本认为就是女儿本人,而且更加巧合的是听说那个女孩也取名叫做“冷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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