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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你是怎么当上班长的?”
他倒也很诚实:“我是第一个报名的。”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但又不好意思问:你总说的那个“over”跟我认识的那个“over”是一个意思吗?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上帝在造某些人的时候无疑是特别用心的。比如筠凉,漂亮就算了,还身材好,身材好也就算了,还是个高官的女儿。
还有那个叫顾辞远的家伙,聪明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聪明用在正道上,年年拿奖学金就是为了请客吃饭。当然啦,人家家里不缺钱啊!可是凭什么上天还要给他一张那么好看的脸?凭什么?
所以说,投胎真是个技术活。
报名的时候我又认识了一个让我觉得上帝很偏爱她的女生,她站在我的前面,两条腿细得像火柴一样,转过脸来吓了我一跳,我很想问她,这么热的天打这么厚的粉底,皮肤受得了吗?更夸张的是她两颊的阴影,我真想问问,你知道你的阴影打得像络腮胡子吗?
她看都没看一脸欲言又止的我,而是娇嗔着直接对站在队伍旁边维持秩序的梁铮说:“班长,我好热哦,你去帮我买一瓶橙汁来好不好嘛,要冰的哦!”
看着梁铮屁颠屁颠远去的身影,我悲哀地想,班长,你才真的over了。
筠凉跟我说她想了点办法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宿舍的时候,我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我说:“不是吧?不同专业不同班,也能安排在一起?”
她朝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神情中略带一点骄傲:“这个学校的书记跟我爸都不知道多少年的交情了,这点小忙算什么啊?没事,跟着姐姐我走,保证你有肉吃。”
这一点,不用筠凉说我也知道,金钱和权力能摆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我们手忙脚乱地把行李安置好,刚打了一盆水准备打扫卫生的时候,那个要冰橙汁的卷毛女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她找了一张空床坐下来,边喝橙汁边向我们介绍她自己:“我叫唐元元,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那个‘圆圆’,是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那个元稹的那个‘元’……”
耳朵里塞着nano耳机的筠凉根本没听到这么长一串不知所云的绕口令,但是我身为“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惭愧得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
冷静下来之后,我由衷地觉得这个女的跟那个over班长还真是绝配:中西合璧,天下无敌啊!
那天晚上我有幸目睹了卸妆之后的唐元元,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要打那么厚的粉了。怎么说呢?她的五官倒也不难看,就是皮肤太差了,一脸的斑让她看上去显得特别沧桑。
她精湛的遮瑕技术让筠凉都叹为观止:“你真应该去演画皮啊。”
唐元元不以为然地对我们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A杯的胸也可以隆成G奶,男人都能变性成女人,我这点斑算什么呀?等我有钱了就去做个激光祛斑,顺便还开个内眼角,到时候不知道多少男生追着我跑呢。”
筠凉对她点点头:“好样的,我就是欣赏你这种盲目的自信。”
她笑一笑,这个世界上除了胸怀宽广、海纳百川的人之外,还有一种人也同样能做到“宠辱不惊”,那就是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那种人。在他们的臆想里,自己是最完美的,旁人所有不友善的言辞都是出于对她们的嫉妒。
第二天的新生大会不能迟到,唐元元在天光微亮的时候就起来开始化妆了,我和筠凉都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而等我们洗漱完毕之后,昨天晚上那个满脸斑点的唐元元已经换了一张面孔了。
唐元元背着那个绿色的LV,对我们回眸一笑:“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快点哦。”
她走了之后筠凉问我:“那个包是真的假的啊?”
我耸耸肩,我真不知道,不过昨天报名的时候听她跟别人说,这个包包是限量的,全球两百个,中国就十个,其中一个在赵薇那里,我猜可能剩下九个全在她那里吧?
筠凉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觉得我刻薄,但我也不甘示弱地白了回去:你以为你很厚道吗?!
我们在食堂挤了好久才买到早餐,卖包子那个窗口的大妈态度不够友善,当我拿到那几个袖珍烧麦的时候不禁脱口而出:“这么小,怎么吃得饱啊!”
她白了我一眼,一边手脚麻利地帮别人装包子一边还回复我说:“你才买一块钱肯定吃不饱啦,你买十块钱看看吃不吃得饱咯。”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十块钱的烧麦那不是吃饱,是撑死!
随着慷慨激昂的音乐奏起,礼堂里原本喧嚣鼎沸的人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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