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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每隔一段时间,就朝上座偷偷瞟上一眼。
因为君天澜正不苟言笑地端坐在那里。
韩棠之摇着一把素白纸扇,低声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他从前不逛这种地方的。”
旁边花容战饮了杯美酒,唇角轻勾:“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因为那位吗?”
“那位?”
“那位啊!她不就在教坊司?”
韩棠之若有所悟,“看来,皇上是醉翁之意不在教坊司,而是在美人身上。”
两人自以为声音压得足够低,却不知这些话,全部落入君天澜耳中。
他捻了捻墨玉扳指,眼底神色有些晦暗。
外间游廊处,沈妙言被连澈拖着一路过来。
她皱眉道:“你这样的性子,也会有好到可以请客吃酒的朋友?我总觉得你在诳我……”
“诓骗姐姐有什么好处,姐姐能让我在你身上睡一觉吗?”连澈挑眉,桃花眼笑得邪肆,“既然不能,那我又何必想方设法地诓骗姐姐?”
沈妙言听不得他说这种浑话,小脸发烫,咬住唇瓣,不情不愿地随他来到大殿。
此时大殿中,已有数名貌美舞姬穿着薄纱,在中央翩翩而舞。
出现在殿门前的刹那,连澈的大掌紧紧揽住沈妙言的腰肢。
沈妙言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半抱半拖地弄进了殿中。
她今日装扮极美,胭脂红的叠纱襦裙,越发衬得肌肤白腻细嫩如羊脂,鸦青发丝梳成精致的堕马髻,鬓角簪一朵碗口大的正红牡丹,与朱唇上的色泽乃是同色的。
行走之间,轻盈裙摆飞扬鼓起,因为被连澈揽着腰肢的缘故,越发显得她身姿纤细窈窕,如那仕女图上的美人。
在座的男人们,不觉同时呼吸一滞。
君天澜的目光穿透那数名舞姬,定定落在她身上。
他盯着连澈搂着她细腰的大掌,拢在宽袖中的手,已然攥紧成拳。
沈妙言尚未注意到君天澜,只低着头,迈着歪歪扭扭的步伐,被连澈拖抱到席位上。
连澈盘膝坐下后,把她的脑袋强按在自己怀中,勾唇而笑,低声道:“姐姐若不想见人,不若就在我怀中躲着,也是使得的。”
在沈妙言听来,这话倒也算贴心。
然而在君天澜听来,这话却暧。昧非常。
他盯着两人,生生捏断了手中那枚墨玉扳指。
——
四哥有满满一抽屉的墨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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