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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窈只看了她们两个的神色立即就明白过来,她这双眼睛在宫里瞧看几十年,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她也知道自己不好往前凑,待谢才人过来拉她,三个人就缩到边上安静等。
莺语这会儿已经取来了伤药,让铃音仔细给和嫔上药,青穗也跟在一边,瞧着也很紧张。
铃音似乎会些跌打损伤之类的粗浅医术,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就包扎好和嫔的伤口,脸色还是很差,站在那抿嘴不说话。
和嫔的伤口处理好了,宫女们便都散开,苏轻窈这才注意到缩在后面的吴婕妤。
她刚才离和嫔最近,还下意识躲在了和嫔身后,这会儿自己宫中的主位受了伤,她自己完好无损,心里肯定慌得不行,话都不敢说了。
和嫔流了许多血,衣袖身上都沾染不少,这会儿半靠在椅背上,安抚直跟她道歉的宜妃。
“姐姐不用担心,过些时候就能养好,真的不太严重。”她声音轻柔,带着春风一般的温暖,宜妃渐渐舒缓眉眼,竟真的信了她的话。
“都是我的不是,这鸟平日里都很乖巧,今日不知怎么会这般暴躁,若是提出来前检查好笼子,妹妹也没这一场意外。”
宜妃轻咬下唇,语气有些软:“还望妹妹别生我的气。”
这宜妃倒是挺能屈能伸的,挤兑人的时候毫不手软,做小伏低的时候又很能放得下身段,苏轻窈头回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和嫔用没受伤的右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姐姐安心,我不会埋怨你的,都是意外。”
到底是不是意外,只有宜妃、惠嫔和苏轻窈最清楚,旁人便是早就猜到,却也不会多说什么,都低着头坐在后面一声不吭。
不过宜妃和惠嫔肯定不能认,苏轻窈也不会闲着没事去高发,她很笃定太后对这长信宫的掌控,这宫里大小事情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宜妃今日松了口气,明日肯定就要被叫去慈宁宫,这一次她肯定也逃不了太后的训罚。
此时花厅里乱成一团,和嫔身上又鲜血淋漓很是吓人,宜妃便也不拦着她们,沉吟片刻开口道:“今日是我宫中宫人疏忽,惊扰了各位妹妹,改日得闲我一定做一回东,请妹妹们来我锦绣宫再吃一回酒。”
话是如此,短时间旁人定也不敢来。
宜妃没去管这些,继续道:“妹妹们都受惊了,这会儿天色渐暗,我也不好多留你们,便都回去歇息吧。”
一听可以走,苏轻窈顿时心安。
她却是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但宜妃亲自使谢才人去请她,她是不得不来的。
其实她也不知这一世宜妃是否还会用老手段,一开始也分外紧张,等到那鸟被拿出来,她才算小小松了口气。
果然,宜妃也没什么大智慧,能用这鹦鹉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苏轻窈和孙选侍一起起身,望向惠嫔。
惠嫔显然是不会跟她们一起走的,她还得留下来跟宜妃再说些私房话,便冲她们挥挥手:“你们自去吧,路上小心着些。”
苏轻窈和孙选侍行福礼,两人便相伴而出,宜妃让谢才人出来送,三个人便默默走到门口。
等走出锦绣宫门十来丈的地方,苏轻窈才小声问:“谢姐姐没事吧。”
谢才人其实是猜到宜妃要做什么的,她的头面首饰也是宜妃特地送的,说是要她宴会时漂亮些。
就是因为心里有数,她才不敢跑出去,只躲在椅子下面,只祈祷着能逃过一劫。
苍天有眼,听到了她的祈求。
这会儿被苏轻窈一问,谢才人却是为她发愁:“惠嫔娘娘显然不是很高兴。”
自己宫里的小主出了事一起逃走,没人管她这个主位,她能高兴才怪。
但这事,便是惠嫔不高兴,也只能自己憋着。
苏轻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眨巴眨巴眼睛:“无妨,我怕鸟啊,总不能逼我违逆本性,对吧?”
谢才人一愣,随即也笑了:“妹妹们回去吧,下次再聚。”
等回了自己宫中,苏轻窈沐浴更衣坐下休息,才想起来问柳沁:“刚才和嫔的动作,你瞧清楚没有?”
柳沁轻轻给她打扇,十分肯定颔首道:“奴婢瞧清得很清楚,和嫔娘娘当时确实是想抓那鹦鹉的。”
苏轻窈微微迷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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