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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生在客厅里来回兜了十几个圈子,悄悄靠近了卫生间,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推了门进去。
唐方洗完头发吓了一跳,遮无可遮挡无可挡,举起水龙头喷在玻璃门上故作凶狠状:“陈易生侬只流氓!侬进来做撒?!”
“我不乱动不乱看,我就坐在这里陪你洗澡——”陈易生在马桶上挺直了背平视前方:“谁让你回来路上一直不搭理我,我丢给你那么多橄榄枝,你一只鸽子也不放出来。我心里难受,必须和你待在一起说说话才行。”
“那你背过身去,不许偷看。”唐方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拿了起泡球把全身打上沐浴露。
“我用得着偷看吗?我喜欢光明正大开了灯好好看。”陈易生侧了侧身子:“你好看我才喜欢看嘛。”
“原来你还知道我生气了,那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是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你难堪了?”陈易生转头看着雾气蒸腾的淋浴间:“可是那家伙说的话更可恨吧?简直气死我了!”
“我有什么难堪的啊?”唐方敲了敲玻璃:“喂,坏蛋,不许偷看,转过去。我生气是因为你当着方少朴的未婚妻这么说,自作多情庸人自扰自大自恋狂,特别糟糕,不尊重人家,都说了我们是朋友——”
“别提名字呀!”陈易生蹭地站起来,蹬蹬两步,跟蜘蛛侠似的扑在淋浴间门上,一张脸被玻璃挤压得变了形,大声嚷嚷起来:“你光着身子说别人名字太奇怪了吧?我感觉你被他偷窥了!”
唐方看着他的香肠嘴,笑得不行,见他要拉门进来,赶紧一手拽住门,一手拎着水龙头朝着门上喷:“你故意拿这个做借口耍无赖,色狼!走开,再不走开——”
“你尽管喊,喊破喉咙也没用!”陈易生用力拉开门,也不管被淋了一头一脸的水,眯起眼认真扮演色狼狞笑着:“不如乖乖从了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穿不完的绫罗绸缎——”
他顿了顿:“咦?后面是什么来着?”
唐方被他一把搂住,挣扎着笑得不行,在他脚背上踩了几脚如蚍蜉撼树毫无反应。陈易生咬着她耳朵笑:“湿-身-诱-惑很好玩,角色扮演更好玩。”他一路往下又亲又咬,拨开唐方挡在胸口的水龙头:“这个东西太碍事,拿开——啊呦!”
一声惨呼,陈易生松开唐方抱着脚直接坐在了地上,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唐方拎着水龙头的软管蹲下身,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我以为你拿着的就松开了——”
陈易生龇牙咧嘴地看着摇摇晃晃又要掉下来水龙头:“哎哎哎,拿稳了你!你看都青了,糖啊,就算你不想水战也不用谋杀亲夫吧。”
唐方双手抱胸无辜得很:“Sorry——Imsosorry!”
“Butsorryisnotenough!”陈易生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前的马里亚纳海沟:“不行,你得让我淹死在这里面。”
水龙头咣啷落在地面,水花四溅。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笑声渐渐被喘-息声代替。
荒-淫无道的后果就是唐方早上六点蓬头垢面腰酸背痛地在闹铃中挣扎着爬下床,恨恨地看着陈易生的睡容再一次下定决心:要有党性,要有觉悟!
再看一眼,唐方忍不住微笑起来,弯腰亲了亲陈易生的嘴角:我男人真好看,睡着了也这么好看,算了,就当采阳补阴吧。
陈易生抱住她脖子不放,半梦半醒着发嗲:“糖——你去哪儿?不许去,过来陪我睡。”
“起来干活。”唐方掐了他一把又亲了他一口:“今天我来做早饭,你接着睡,等下叫你。”
陈易生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又抓住唐方腻歪了一会儿:“那我也起来了,我去收拾花园,还有几件家具要调整一下。”
“谢谢啦。”唐方抓了一把交缠如海草的头发,忍不住又掐了陈易生一把:“都怪你瞎折腾,我头发都没吹干就睡了,难受!”
陈易生喊冤:“我拿了吹风机来给你吹,被你巨灵掌拍开的,还嫌我吵你睡觉。”
唐方瞪着他表示不信。
陈易生理直气壮地指指床头柜上的吹风机:“我有证据!”
“哦——”唐方转开眼:“进步了呀,孺子可教也,给你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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