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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才烤好的鸭子通红油亮,隔了老远都能闻到香味,精心片成小片,酥脆喷香的皮和肥美多汁的肉分开摆放,最中间放了薄饼和颜色鲜亮的酱,为了防止烤鸭油腻,旁边还围了一圈黄瓜丝,葱丝,笋丝,莴笋丝,萝卜丝之类的小菜,卷到薄饼里爽口解腻。
沈琼楼卷好一个咬了口,觉得鸭皮的香脆,鸭肉的嫩滑,酱汁的鲜香和各色蔬菜的爽脆都包含在这一口里,美味非凡,于是不吝赞美道:“管事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管事见她喜欢,也长长地松了口气,他这个月拿三倍的月银还是回家喝西北风,可就全指着这位沈长史的嘴了。
宋喜就没啥说的了,反正她也知道自己是跟着沈琼楼蹭食的,只顾着闷头吃饭,吃完饭厨下还备了解腻的素菜高汤和几样精致点心。
沈琼楼一边吃一边挣扎,感觉在豫王府当差一个月能胖十斤,为啥她的减肥大道走的这么艰辛呢?
她吃完有点犯困,强迫自己在院里走几圈,就见陈河面带笑容地走进来,客气道:“沈长史,王爷有事请您过去。”
沈琼楼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瞧了眼宋喜,按说有事两个长史应该一并叫去啊,她迟疑道:“不知王爷叫我何事?”
陈河笑的十分恭敬:“小的这就不知道了,王爷只吩咐小的要请您过去。”
沈琼楼颔首:“劳烦总管带路。”
陈河在前头领着路,她才发现豫王住处离长史办公的地方很近,略走几步路就到了。
他正屋的檐角低垂,如轻燕振翅欲飞,木制的游廊干净整洁,屋檐上挂着玉制的长铃,很有几分盛唐遗风。
豫王一条腿盘着,另一条散漫地垂下来,坐在游廊上,明明没往门口这边看,却无比精准地一偏头:“沈长史来了。”
他突然叫的这么正式,反倒让沈琼楼不自在起来,行礼道:“王爷。”
他摸了摸下巴琢磨,又指了指庭院的正中:“你觉不觉着院里有些空荡荡的?”
这个问题十分的不着边际,沈琼楼斟酌片刻,反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他振袖而起,看着院中俊美灵秀的女孩,想了想道:“种颗花树怎么样?”
豫王就是闲的!沈琼楼囧然:“王爷自己做主便是。”这种问题为什么要来问我!
他下了游廊向她走过来:“你喜欢什么花?”突然想见你了。
沈琼楼一本正经地说了个冷笑话:“臣喜欢脑花。”
殷卓雍:“。。。”
她见好就收,识趣地转回了话题:“臣没什么特别偏好的花树,好闻好吃的就行。”
殷卓雍瞥了她一眼:“那就移一株桂花吧。”
沈琼楼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豫王这么纳谏如流,怔了下才道:“是。。。是,陈总管说您找我有事儿,您。。。有何事?”
殷卓雍道:“问你院子里种什么花树合适啊,现在已经问完了。”
沈琼楼:“。。。”他就是闲的吧!
她见他没有让人走的意思,便扯开话题问道:“王爷今日不进宫吗?”
殷卓雍笑道:“原来进宫是因为无趣,现在想到乖乖侄女在府里,便没那份心思了。”
沈琼楼忍不住道:“宫里头统共有三位公主,那才是您的正经侄女呢!”
殷卓雍旋身坐在院里的圆凳上,素白的铁莲曳撒划出个雍容的弧度:“她们虽是我的侄女,却不是我的乖乖。”
沈琼楼两辈子拥有过的绰号无数,这个绝对是她最消受不得的,没忍住戳他肺管子一句:“王爷这话臣就不懂了,您这样慈祥和善的长辈,几位公主可不得乖乖地孝敬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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