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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楼吹了吹白瓷勺:“就是因为没梦着您才睡得好,要是梦着您了就睡不好了。”
殷卓雍搅动汤匙,若有所思:“因为你想到我便会魂牵梦萦,辗转反侧?那可不大好。”
沈琼楼:“。。。”反正跟他怼也没有赢过,习惯就好。
他又问道:“我记得你上回跟我提过这个,翻遍了整个京城的角落才寻到一家正宗的,趁热买回来了,味道如何?”
沈琼楼一怔,难怪他要到这里讨早膳,原来府里就她一个人吃得上,没想到她当时不过随口一提,他竟然就记下了。
她略顿了顿才答道:“味道很好,王爷自己不吃着呢吗?”
他放下碗:“你觉得好才是好。”
沈琼楼跟他认识的久了,脸皮都练厚了,闻言只是低头掰馍,把馍掰的细碎跑到胡辣汤里,用汤勺搅了搅,见殷卓雍还在干吃汤,忍不住帮他也掰馍扔进去:“王爷试试这种吃法。”
殷卓雍皱了皱眉:“你怎么学会的,不像是汉人的吃法。”
沈琼楼自己舀了个先吃,满足道:“我外祖父才从陕地过来,他老人家教我的。”
白吉馍烤的十分酥脆,汤汁又浓稠,掰碎之后扔进去,面饼的香味和汤的咸香,味道不比肉丸差,让她有种上辈子和狐朋狗友吃路边摊的满足感。
殷卓雍尝了口也舒展了眉头,两人吃完下人端来茶水漱了口,又盥了手,这时候三宁走进来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他先是蹙眉,之后神色又有几分古怪。
他转向沈琼楼问道:“你现在能走动吗?”
沈琼楼虽然还有些乏力,但身子已经好很多了,再说病人老闷在屋里也不好,便道:“走两步还是可以的,王爷有事吩咐?”
殷卓雍起了身:“在西边角门那里兴风作浪的‘鬼’找到了,咱们这就瞧瞧去。”
沈琼楼对这事儿也挺好奇的,便跟着他往外走,路上三宁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盒,里头有些黑红的残渣,他躬身道:“就是这玩意搞的鬼。”
沈琼楼闻了闻却闻不到什么,不由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三宁道:“沈长史有所不知,这是阴干的黄鳝血,卑职从角门上刮下来的,这其实是民间的奇淫技巧之一,涂阴干的黄鳝血于门上,能招来猛鬼叫门。”
沈琼楼给他说的瘆得慌:“真有这么邪乎?”
三宁笑笑:“自然不是,这些把戏都是骗人的,黄鳝血半夜招来蝙蝠撞门,蝙蝠动作快,等人去开门的时候自然什么都瞧不见,关上门便继续来撞,如此反复几次,就是不信鬼神的人只怕都要疑神疑鬼。”
沈琼楼一脸钦佩:“大人见识广博,竟连这等民间秘术都知道。”
三宁正要说话,冷不丁瞥见自家主子的神情,背后直冒冷汗:“哪里哪里,其实这是王爷告诉卑职的。”
沈琼楼:“。。。哦。”骗鬼呢。
听别人说就一脸敬仰,到他这里就是个哦字,殷卓雍冷哼一声,偏头斜了她一眼。
沈琼楼秒懂:“王爷见识广博,王爷学识渊博。”
殷卓雍并不领情:“敷衍了事。”
沈琼楼:“。。。哦。”那还是哦吧。
三人一路往正院走,还没进去就见一对儿中年夫妇满面愁容的立在院中,当中跪着个十八。九岁,身穿儒衫的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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