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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说:“有什么毁不毁的?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这个人是死是活都没关系,只要能捏在手心,怎么样都可以。”
墨燃摇头,合了眼眸,沙哑道:“你错了。你不该这么对他,他……他是这世上待你最好的人。”
“好荒唐。”踏仙君的笑容蓦地拧紧了,“他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那师昧呢?墨宗师,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你合该惦记的人分明是一直温柔待你从不轻慢于你的师明净,你跟我说楚晚宁是世上最好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人是你!”
他们近身相贴,灵力嘶嘶流窜对撞。
墨燃的眼眶是红的。
“他待你用尽真心,只是他很笨,许多事情……许多事情都那么傻傻地做了,他不跟你说。清醒吧,你喜欢的人根本不是师昧,那么多年来你何曾心生过对师昧的旖念?你躺在巫山殿空荡荡床榻上时,想的人是谁?”
“……本座不否认他操起来很爽。”踏仙君淡漠道,“但那又怎样。他永远替代不了师昧。”
墨燃一听他这样说,分明是前世的自己,却怒得热血上涌,颅内嗡嗡,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许辱他。”
踏仙君眯起眼睛:“怎么,你如今这么护着他,是又跟他搞在一起了?”
“……”
“这辈子,你也上过了他?”
他狭蹙的目光就像蛇。
两人手上的力道和灵力都没有停,强悍的术法甚至让其他棋子无法支撑,有的人甚至已蜷缩于地。
踏仙君先是盯着墨燃看了一会儿,而后眼珠乜斜,落在了楚晚宁身上,而后他呢喃:“墨宗师,本座听闻在这个尘世间,师昧仍是好好活着的,但你就这样对他。”
墨燃一时间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一个从生死门里过来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复活的家伙争辩。
最后他道:“那你呢?如今你来这尘世间,师昧也仍是好好活着的。但我进来的时候,你为何紧抱着我师尊不放?”
“你师尊?”踏仙君转动眼睛,神情讽刺,“呵,你师尊是本座的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有数。”
“……”
“你说我能不能抱他。”
墨燃一心想让他放开楚晚宁,便说:“你这样,就对的起师昧了?”
“师昧如此纯澈之人,自是不可亵渎。”踏仙君并不上当,懒洋洋地,“但楚晚宁不一样,他看上去高冷,不可一世,强悍又自负,但他在旁人所不知道的地方是什么浪荡模样,你难道忘了?”
墨燃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的这样赤露又直白,竟是一愣。
而后他却不可遏制地想到了楚晚宁在巫山殿里隐忍着不肯屈从的姿态,更有甚者,虽然他并不愿意,但他却想到了前世楚晚宁在最卑鄙的手段,最大量的摧折之下,终于崩溃于原始的洪流之中,与自己共赴深渊的往事,那时楚晚宁也会主动来请求自己,他们的本性是那样失去控制的激烈,犹如放逐。
那双含着不甘与耻辱,却迷蒙着水汽的凤眼微微阖落,楚晚宁在痛苦之中,眼神失焦,嘴唇微张,眸子里尽是湿润的光泽。
他猛地闭上眼睛,复又睁开,里头已是怒焰万丈:“我与你根本不一样!我这辈子都还……都还……”
“都还怎么样?”这回倒是踏仙君不解了。
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曾怜惜楚晚宁,所以根本无法想象墨燃在床上的爱恋与克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对方恼怒又窘迫的眼神中恍然大悟,但恍然大悟之后更多的是怔愕。
“你在开玩笑?”
“……”
“难道你还没和他……”
墨燃银牙咬碎,见鬼红光几乎要实化,撕碎整个龙魂殿。
踏仙君忽地哈哈大笑:“墨宗师,此刻我倒忽然觉得你我并无关联了,你还是我吗?嗯?”
他们两个人,一个像是疯狗,一个却如忠犬。
疯了的在龇牙咧嘴叫嚣嘲笑。
忠顺的则沉默而赧然,固执而坚定地与他对峙着。
只是他面对自己曾经铸下的滔天大过时,忠犬脸上那种不知所措的神情,其实真的,可怜极了,也无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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