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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亲友,”黎各转过头,“这些回答了这个水银针提问的人,第二天也不见了。”
“是被抓了?”赫斯塔微微颦眉,“……还是死了?”
黎各的手撑在方向盘上,“不知道。”
外面天色渐暗,只有车内的顶灯还亮着。忽然有人敲了敲黎各那一侧的车窗,黎各按下窗户,外面是一个大约十几岁的女孩子,她有些憧憬地望着黎各,悄然递来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借着顶灯的光,黎各飞快地扫了一眼纸上清单。
“这个不行,”她忽然指着其中的某一行给女孩儿看,“它上个月刚刚被划成了管制药品,没有医嘱开不到。”
“……好的。”女孩紧张地抿住了嘴唇,“别的呢?”
“别的都好说。”黎各将白纸四折,放进了上衣口袋,“我明天回市区,可能后天或者大后天再来。”
女孩对黎各微笑,也顺势望了赫斯塔一眼:“谢谢你们。”
女孩走后,黎各重新关上窗户,赫斯塔要来那张清单看了看,上面列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药品和敷料,也有少数日用品。
“你在帮她们买东西?”
“对,这样是安全的,没人会来干预。”黎各回答,“但你不能往外带人,绝对不能。”
“……否则她们就会消失?”
“你可以去找找几年前的材料,”黎各轻声道,“你就搜,‘南十二区妇女儿童救助计划’。”
不多时,黎各睡下了,赫斯塔躺在放倒的车座上,仍看着手机。淡蓝色的荧幕光笼罩着这个狭小的空间,赫斯塔面无表情地不断翻动手机页面。
……
次日下午,法堤玛神情焦虑地站在住所的门外。
这是她在埃芒里亚市区的住宅。这里的位置很好,离医院、图书馆、剧院的直线距离都不超过五百米,同时别墅的前后都有一处迷人的小花园。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下来。
“亚维医生!”法堤玛迎了上去,“谢天谢地,您还愿意跑这一趟。”
“我刚收到留言就来了,”医生快步走到法堤玛身边,“您再详细说说,克洛伊怎么了?”
“她这段时间一直反反复复地发烧,呕吐,上次您开了药之后好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情况突然加重……我们已经吃过了退烧药,但体温还是降不下去,一直在39度……”法堤玛轻声道,“您知道,她这段时间一直没什么精神——”
两人正要往里走,又一辆车紧接在黑色轿车后停了下来。
法堤玛留意到这辆陌生的汽车,停下了脚步。
车门打开,赫斯塔从车上走了下来。
“是您,”法堤玛仍然露出了一个客气的微笑,“您来找男爵吗?他今天不在——”
“不,我来找您,夫人。”赫斯塔左手提着一个甜品纸盒,“是赫斯塔女士让我来的。”
“……好,”法堤玛点了点头,“我现在有些事情,您等我一会儿,先进来坐坐好吗?”
赫斯塔欣然点头。
尽管法堤玛有意让赫斯塔在会客厅等候,但这个大个子好像对主客之仪毫无自觉。当她一边走,一边焦急地向亚维医生讲述着克洛伊的病情,赫斯塔就一直跟在她身后静静听着。期间明明有管家向赫斯塔引路,要带她离开,赫斯塔竟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说“没事”,然后一路跟着法堤玛来到了克洛伊的房间门前。
“女士,”法堤玛终于转过身,“我女儿还在生病,就不方便见客了。”
“她是什么病?”赫斯塔问。
法堤玛没有回答,她跟在医生身后进了房间,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你不知道她是什么病吗?”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赫斯塔回过头,见克洛伊的姐姐希娜站在不远处。
“是啊。”赫斯塔问,“很严重吗?”
“她是矫情病。”希娜回答。
“确实不应该问,你让她们都怎么答呢,”黎各反反复复地调整着靠背椅的躺角,“那些‘叛党’都是她们的亲戚、街坊,甚至是家里人,怎么会没见过?但她们要是在埃芒里亚这么说,很快就会被驱逐。”
赫斯塔目光微垂,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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