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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万贯将案卷写毕,交到万安良手上:“万大人,你看下供词。若无异议,就画押吧。”
万安良看都没看,直接画了押:“唉。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又被人抓到了贪贿的实证——想来是必死的。供词看不看,有没有异议又有什么相干?”
金万贯道:“万大人是明白人。放心,在诏狱之中,我会好酒好肉伺候——一直到您上路。”
贺六起身:“万大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旁人把如此巧妙的藏银方法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万安良回答:“这法子是丁旺教我的。对了,敢问大人,你们是如何发现银柱的秘密的?银子藏的如此隐秘,丁旺当初对我说,这样藏银子万无一失。。。。”
贺六轻笑一声:“银子藏的再隐秘,也逃不过我的鼻子——我在你房中,闻到了银子的味道。”
出了“真话房”,金万贯说道:“老六,那个库兵丁旺得即刻抓起来。”
贺六道:“三爷,这丁旺能教万侍郎如此精巧的藏银手段,我倒想见识见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抓人的事,我去办吧。”
金万贯一拱手:“那就有劳老六了!”
贺六带着老胡,去稽查副千户徐七那里借了一百力士,出得北镇抚司,直奔户部慎礼库。
慎礼库前,十几个库兵正在喝着茶,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天。
贺六出示腰牌:“锦衣卫办案!谁是丁旺,站出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库兵道:“小人便是丁旺。”
贺六抬眼望去,只见这丁旺生的矮小、干瘦,且獐头鼠目。留着两撇鼠须。
其余的库兵们见锦衣卫前来办案,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唯有这丁旺一脸镇静。
丁旺给贺六行了礼,竟抬头与贺六对视。
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库兵,可就算是那些四五品的官员,也不敢直视锦衣卫上差的眼睛。
贺六问丁旺:“知道为什么找你么?”
丁旺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回上差,小人不知道。”
贺六道:“现在不知道不妨事。进了北镇抚司,保你什么都会知道。来人,拿下,带走!”
在回北镇抚司的路上,骑在马上的贺六偷偷瞥了丁旺几眼。
这丁旺竟然一脸轻松。常人被锦衣卫抓起来,早就吓得屎尿齐出了。丁旺这个小库兵却是从容异常。
回到北镇抚司,贺六命令手下力士:“把人关到诏狱去。”
一名总旗官走到贺六面前,拱手道:“六爷,指挥使大人正找您呢。”
“找我?”
总旗官答道:“您忘了,今儿是十三太保议事的日子。”
锦衣卫南、北镇抚司的十三太保,每月初一,十五,三十要到指挥使陆炳那里去议事。
贺六将马缰甩给老胡:“我先去议事。下了差在门口等我下。晚上我请你喝酒。”
老胡一听有酒喝,立时眉开眼笑:“成。我等你。”
指挥使陆炳,权倾朝野的锦衣卫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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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陆炳当上指挥使后,却让锦衣卫的风头盖过了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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