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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松田青木决定要除掉玉玲珑,他觉得,如果他能够顺利的除掉玉玲珑,而不被宫崎纯一郎怀疑,那么,他将重新获得掌控权。
初春的玉府,一片生机盎然,满眼翠绿。植物花草真好,它们都有自己的脾气,自己的样子,愿意发脾气的时候,便发发脾气,脾气发过了,照样开花结果。无论轮回多少寒暑,它们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样子,从不改变。
我的议事厅里,我端庄大方的看着一同出现的松田青木,和宫崎纯一郎,心里再一次的笑话着自己的蠢笨。
“不知二位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玉如意。”
宫崎纯一郎的直白,让松田青木小小的吃了一惊,他没想过要开门见山,不过,转念一想,也无妨。对于宫崎纯一郎的直白,我倒是很习惯,他在我面前一向如此。
“我看,您是想明抢吧!”
“有何不可?”
我哑口无言,强盗已然揭开伪善的面纱,此时,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何辞为!
松田青木眼神轻浮,态度严肃的沉默不语,他没打算把自己卷进去,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宫崎纯一郎对玉玲珑的态度如此强硬,他忽然有了看好戏的心态。
但是,关起远没有打算沉默,也没有看戏的兴致。面对宫崎纯一郎的嚣张,他觉得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关起远保持着表面的冷静平和,缓和的语气中带着嘲讽,
“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宫崎先生,斯文的面具带的再久,也改变不了您强盗的本性。”
关起远一边说着,一边潇洒的坐进我身旁的椅子里,我的目光痴痴的黏在他的脸上,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关起远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洪亮,他的目光清澈而锐利,他的神情轻松而坚定,他的脊背宽厚而挺拔。
我的神情引起了宫崎纯一郎强烈的不满,他端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想用身份迅速的压垮关起远,
“即便我是强盗,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管家,来品头论足。”
“您说得对,不过,您也许忘了,您现在可是在我的家里。”
关起远不为所动,今时今日,他不会再为身份介意,是矛盾是彷徨,是他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所以,关起远依然气定神闲,悠然自得。
“你的家?”
宫崎纯一郎提高了声音,他斜视着关起远,一边的嘴角高高翘起,目光中是满满的鄙视与嘲笑,
“关总管,你似乎很擅长‘反认他乡是故乡’啊!”
“哈、哈、哈哈哈,的确的确!”
关起远肆无忌惮的笑着,他的表情和态度都毫不掩饰,他对宫崎纯一郎无比的厌恶和鄙视,
“不过,宫崎先生,您似乎和我有一样的爱好啊!只是,我比您要幸运得多啦!”
我感觉关起远是有意要触怒宫崎纯一郎,仿佛要和他决斗一般,我的手心里开始冒汗了。
我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宫崎纯一郎的脸,他的神情愣住几秒钟,似乎没有太听懂关起远的意思,随后,他竟然笑了,来自地狱的最深层,冰冷冰冷的笑。宫崎纯一郎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快速的从腰间拔出手枪,“呯呯”两枪,一左一右打在关起远的脚下,紧贴着关起远黑色布鞋头儿的地上,出现了两个弹孔。
我惊跳了起来,屋里的小丫鬟尖声叫着跑了出去,我才发现,越女不在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屋里的三个男人,谁都没动。松田青木似乎没有听到枪声,依旧面无表情,目光散淡,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样子。
宫崎纯一郎将手枪扣在旁边的茶几上,发出“啪”的声响,和它的主人一样,洋洋得意,嚣张跋扈。
关起远的手指狠狠的抠着椅子的扶手,发出“吱吱”的声响,他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睛里血丝密布,呼吸粗重,仿佛是下一秒钟便会扑向猎物的猛虎,异常凶狠。
我的惊慌失措全部变成了对他的担心担忧,我紧张得鼻子尖直冒汗,恨不能冲过去,将关起远直接推出去。此时,关起远却忽然全身放松,抖了抖长袍的下摆,翘起了二郎腿儿,
“银样蜡枪头,摆样子,吓唬人呐!”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我从来没有听过关起远骂人,骂得好像还很贴切,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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