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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当年,孤觉得应该是个仁孝的太子。”
张阳点头。
“可孤现在觉得,只有仁孝不够,仁孝可以作为表率,于国事无用,要有能力,要有担当与气度。”
这位大舅哥如今变化这么大与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关。
说来离开朝堂之后,骊山与东宫的距离太远。
根本不知道太子的处境如何。
也不知东宫变化。
张阳笑道:“太子殿下现在觉得呢?”
李承乾起身道:“父皇治下,能臣众多,当年跟随父皇的那些将领重信义,讲情义,互相有所迁就也有帮衬,尤其是宗室之间,或是权贵之间。”
“孤以为要这等风气不能长久,他们帮助父皇振兴了社稷,父皇可以忍让他们一二,可孤不这么认为,社稷既有律法,当该按律法而行,而不是所谓的人情与气度,你觉得呢?”
张阳不想回答这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太子要做什么样的人与自己无关。
再者说了人都是会变的,许多年轻的皇帝早年励精图治,晚年贪图享乐也有。
张阳打量着李承乾,他的神情还是挺严肃的。
“太子殿下,多久没有下棋了?”
“与你聊天就是这般,明明说着一件事,你又忽然说到另一件事,孤结识的才俊中只有你一直没有变,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张阳拿起一旁的木匣子,木匣子打开就是一个棋盘,双手摆放着棋子又道:“我许久没有下棋了,鲜有兴致,太子莫要拒绝。”
李承乾看了看四下,点头道:“也好。”
骊山的生活很温馨,有玩闹的孩童,稍大的孩子正在跟着大人学手艺,读书写文章。
女子间走在一起,时常也会有一些欢声笑语。
棋盘铺好,开始下棋。
象棋很早就有了,不过这个象棋是张阳根据后世的记忆出来的,所用木料也都是上等的红木。
棋子上刻着字,分别用红墨与黑墨写,分为红黑两方。
棋盘上开始厮杀犹如俩军交战。
李承乾的棋路到了后半段便凌厉了起来,每一步都藏着杀招。
小清清来了兴致便在一旁看着,她懂下棋的规则,但总是玩不好,平时也就小慧姨姨喜欢与小武姨姨对弈。
李承乾发现布置的每一个杀招都被张阳轻而易举化解了,心中思量他既不强攻也不进取,就算是给了机会,还是做着防守姿态。
沉下脸,李承乾往上挪马。
张阳移动自己的卒子,挡住了马的去路。
李承乾双手放在膝盖又陷入了沉思。
要说棋艺,张阳想起了以前时常和公园的老大爷们下棋,那些老大爷的棋圈都是个中高手。
寻常年轻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庆幸当初被那些老大爷虐了千百遍之后,也能学到一些技巧。
从棋术上来看,千万不要小看坐在公园的老大爷,尤其是喜欢坐在石桌上的,别看年事已高,须发皆发,棋盘上的功力如那庙前扫了一辈子地的扫地僧。
半晌,李承乾闭眼深吸一口气,“孤输了。”
张阳重新放好棋子,“太子殿下可要再来一局?”
“不了,孤的棋艺远不是你的对手,不论孤如何出手,都能被你轻易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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