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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苍狼说:“嗯啊。”
薇薇惊声道:“您怎么可以这么漫不经心?您难道不知道王后的妹妹也进宫了?听说她长得可是不输王后啊!”
左苍狼说:“那我又能怎么办呢?”她瞄了一眼薇薇的断腿,说:“难道你要我把陛下的腿也打断不成?”
薇薇说:“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这么不正经!”
左苍狼只是笑,没过多久,小平子回来。左苍狼这才问:“如何?”
小平子说:“将军放心,奴才已经疏通了太医院和栖凤宫的人,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咱们肯定知道。”
左苍狼问:“王后真的怀孕了?”
小平子说:“恐怕是真的,整个太医署六位老太医都诊过了,没理由所有人都诊错。”
左苍狼说:“我还是觉得,这个孩子未免来得太巧了。巧合到令人费解。”
小平子说:“也许姜家命不该绝。”
左苍狼这才嗯了一声,说:“密切注意栖凤宫,不要怕花钱。”
小平子说:“将军放心。”
当天夜里,慕容炎仍然留宿南清宫。然而夜里,他竟然作恶梦。
左苍狼吃了一惊——慕容炎这样的人,很少作梦吧?
他满头大汗,坐将起来,左苍狼说:“陛下这是怎么了?”说着准备为他擦汗,他握了她的手掖进被子里,自己披衣坐起来,说:“你先睡吧,孤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处理,晚点就不过来了。”
左苍狼嗯了一声,他起身离开。
外面风清月朗,王允昭提着灯笼,也不知道他大晚上的要到哪里去。慕容炎却突然说:“王允昭,孤又作了那个梦。”又梦见了那双泡在浓汤里的手。
王允昭说:“陛下近来许是太过劳累了,才会有所忧思。”
慕容炎摇头,说:“那双手接近腕处有个粉色月牙状的胎记。”王允昭说:“这么多年的旧事,陛下还记得这样清楚。”
慕容炎说:“姜碧瑶手上也有,就在同一个地方。”
王允昭笑着说:“这可真是巧。”
慕容炎说:“你说会不会真有转世轮回,她再回到孤身边?”
王允昭说:“夜可还长着,陛下若是睡不着,是否往栖凤宫走走?”
慕容炎想了想,终于说:“嗯。”
栖凤宫一片安静,以前姜碧兰偶尔听戏,宫里便有一座戏台。如今台下空无一人,空旷的戏台上,姜碧瑶云衣水袖,一边哼着歌,一边跳舞。长长的水袖在月色下婉转回荡,人如仙子临凡。
慕容炎慢慢走到最后一个座位坐下,她似乎沉浸在舞曲之中,天外世界都与她无关。朝露渐浓,天光将亮,她一曲舞步如若流雪回风,在迷离晨曦之中摄人心魄。
待一舞终,慕容炎起身鼓掌。姜碧瑶蓦然回头,舞衣在风中划出一道倾世的弧线。半晌,她似乎终于看清了慕容炎,却一个转身,拎起裙角就跑。
慕容炎要追她当然容易,几步上前抓住她的裙角,那裙角衣料极其细腻,握在掌中似要融化一样。他不顾她挣扎,用力把她圈进怀里,然后握住她的手,去看那枚月牙形的印记。
是她吗?百转千折,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了吗?
当年尚且弱小的他,如今已经足以护她一世安稳了啊。
他亲吻她的手,倏忽之间,亲吻变成啃咬。他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将她压在戏台之上。王允昭吃了一惊,索性令人用白布将四周围起,宫人皆背向而立,里面的人做什么,他不敢去听。
暗处,姜碧兰慢慢地关上窗,披金流彩的阳光,再照不进旧日深庭。
等到下了早朝,慕容炎到南清宫。左苍狼拿着花剪,在修剪野蔷薇藤多余的枝蔓,他站在她身后,看了一阵,突然说:“兰儿的妹妹碧瑶,极似孤当年一个故人。孤决定给她一个妃位。你若愿意,孤将贵妃的宝册金印一并封给你,也算是……”
左苍狼的手划过已经凋零的野蔷薇藤,许久,笑着说:“恭喜陛下。这宫里,也确实应该添一点姐妹,免得冷清。不过我已如此,身居何位并没有什么不同。贵妃的位份,就不必了。”
慕容炎说:“既然如此,也随你了。阿左……”他伸出手,想要去握她的手,左苍狼两手握住花剪,继续剪花,说:“陛下既然要封妃,想必仪式繁琐,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了。”
慕容炎慢慢地收回手,说:“你不要多心,南清宫这边……什么都不会改变。”
左苍狼没有说话,他在她身后站了一阵,终于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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